蕭何躬身,行禮道:“下官在。”
扶蘇聲音清朗,舉起一枚糧字令旗道:“本郡命你為後勤官,統管軍資輜重,大營守衛!”
“下官領命!”蕭何也是神色激動,扶蘇可是將後路都交給了他啊!
“期澤何在?”扶蘇看向期澤,手中捏著的卻是中字令旗。
“末將在!”期澤身子一動,甲冑叮噹作響。聲音更是中氣十足,這個青年將領一想即將要面對的十數萬騎廝殺。頓時便覺氣血上湧,分外之激揚。
“你親自統領各部抽調而來的一千五百騎軍,以及我親衛七百騎軍。即刻起,我的保衛任務交給特科負責,你此次見機行事隨時準備直插單于所處!”
期澤聲音更加中氣十足了,高聲道:“末將領命!”
扶蘇看著視界極處,顯得有些模糊不清的戰場道:“當是為我大秦,掃清這北疆虎狼了!諸君,必勝!”
“必勝!”
“必勝!”
第一百零一章:樓煩騎襲傷兵營【首更送達】
草原之上的廝殺極其慘烈,隨著兩方底牌的相繼翻出。WwW。廝殺開始進入真正的白熱化,因為兩方都已經投入太多,損失得太多,雙方沒有得到一個決定性的結尾是不可能匆匆離場的。
拙劣的武器上,是如野蠻人一般不屈的戰鬥。戰鬥越來越激烈,死傷越來越盛,鮮血漸漸乾涸,而傷亡的數字也迅速升高。
十萬東胡本部騎軍和六萬匈奴甲騎的廝殺讓整片草原血流成河,十六萬的戰鬥,完全可以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
此戰,從清晨的遭遇戰到而今下午時分。來回的騎軍廝殺讓戰場顯得慘烈又是激越人心。令人感慨這人世間最大規模的生命流逝。
而冒頓的進攻依舊繼續,士氣高昂的匈奴甲騎衝擊著咬牙堅持的東胡騎軍。
匈奴人和東胡人的兵力對比從午後的兩萬餘對七萬餘,到援兵到來後的五萬餘對七萬餘。被彌補的兵力缺陷讓東胡人的日子越發難過,生力軍的加入挽回了匈奴人的劣勢。
東胡五千人甲騎的生力軍在不得不放棄衝擊冒頓所在本陣,轉而配合著集結左右兩翼,結成龐大的東胡騎兵群。如同兩頭流血的巨獸你一口我一腳兇悍地搏殺。
每時每刻都有巨獸的鮮血在流淌。
每時每刻都有戰馬低頭舔著死去主人的臉龐。
每時每刻都有戰馬因為力竭而到底。以草原民族一人雙馬的儲備,而今也已經出現戰馬力竭而亡的趨向。
當扶蘇前鋒樓煩騎逐漸出現在戰場上時,戰鬥已經進行了整整五個時辰。甚至都有那戰著戰著突然力竭而亡的匈奴甲騎出現,不錯,先期劣勢的人數讓匈奴人投入的體力最多。
而此刻,依舊堅持在戰場上的匈奴甲騎已經漸漸出現了力竭的情況。而匈奴最精銳的萬騎也不得不撤下休息吃乾糧,恢復體力。戰鬥徒然之間似乎出現了停頓,兩頭兇獸留下的鮮血透支了兩方的體力。漸漸的眩暈讓兩方開始有選擇性地控制戰鬥,將精銳撤下,輪換補充體力。
即使大佔上風的匈奴人也不得不放下一口氣吃掉東胡十萬大軍的奢念,而是選擇壓迫著東胡騎軍不使其得到充分休息。
虛題連諸撤下戰場將指揮權暫時交給副手,身邊沒有一個侍衛,因為便是六角之一的虛題連諸也將未負傷的親衛投入了戰場。幾個輕傷親衛帶來了美味的摻著鹽的熱水,同時一個巫師也拿著不知名的植物為虛題連諸療傷,其餘幾個巫師則在一旁輕聲吟唱著晦澀的詞彙似乎在坐著祝福。
和虛題連諸隔著的,便是傷兵營。斷斷續續的哀嚎傳到此處時已經因為距離少了一半,這讓虛題連諸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儘管匈奴人的勇猛不惜死讓東胡人至少付出了三萬人死重傷的代價,還有輕傷無數。可匈奴人的損失也是慘重的,一直衝在最前頭的匈奴甲騎儘管訓練有素,戰鬥經驗豐富,更加之裝備精良,有著每個草原人豔羨的齊全甲冑。
但這樣依舊讓萬騎付出了沉重損失。當場死亡至少有兩千人,而且因為萬騎甲冑齊全,不傷則已一傷往往便是重傷不得不退出戰鬥。於是,戰鬥減員在萬騎裡達到了四千餘人。這讓此刻能夠在戰場上活躍的匈奴萬騎到了而今不過區區一半,五千餘人再是勇猛已經不能承擔起主公任務。
冒頓見此,便順勢將萬騎撤下隨侍左右,進食乾糧,恢復體力。而新來的三萬匈奴甲騎則成了此刻的戰場明星,三萬無傷無損的生力軍一旦加入戰場,對東胡人而言壓力是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