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走上康莊大道,依靠著強大的軍功在這片時空之殤無論任何時候都能處於不敗之地。
若是敗了,扶蘇便只能一輩子籠罩在失敗者的陰雲之下。而雁門,將成為圈住扶蘇的牢籠而非騰飛的大海。
這個決斷艱難無比,讓褪去所有光環的扶蘇心神煎熬。
將望遠鏡放在地上,扶蘇忽然之間做出了一個令人瞠目的動作:竟然一屁股坐在懸崖邊上!
期澤連忙揮退了衛士和蕭何、伏承對視一眼都悄悄退了出去。即便扶蘇不說,他們也知道此刻扶蘇的決定能有多麼重要。扶蘇破壞儀表的動作他們沒有顧忌,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扶蘇能清醒下來做出正確決定。便是此刻要他們找一百個女的來跳脫衣舞也沒關係,當然,這只是扶蘇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小小的綺念罷了。幾個純潔的古代人是不瞭解這些的
扶蘇所處的這處小高地是一個小懸崖,不高,千把米不到。但在平坦的草原之上找出這麼一個小懸崖卻是十分令人驚訝。不過扶蘇沒有注意這些,隔著兩千多年,也許這片小高地到了後世早就沙化成了一片沙丘了。
雙腳懸空,低頭便能看到這懸崖之下的匆匆綠色。這一短暫時間的灑脫讓扶蘇一直緊繃的心靈也有了放鬆,耳邊聽來呼呼吹著的山風。涼風習習帶著微微溼意,清新的氣味一瞬間便讓扶蘇躁動不安的心靈沉靜了下來。
思慮而今的局勢,扶蘇歷史上的一幕幕翻在腦海之中。這是一個和歷史上似是而非的時空,南邊不過數百里便是始皇一生中從來沒去過的晉陽儘管那有一座金碧輝煌的行宮。而且始皇也從來沒有來過雁門巡視,扶蘇也沒有出過九原左近。胡亥更不會跟著一代梟雄冒頓坐著大家樂呵呵的交易。這個時空儘管依舊和扶蘇記憶中的秦末相似,但越來越多的事情已經偏離的原先的軌道。
這並不表示扶蘇的先知先覺沒了用處。歷史,有巨大的慣性。同樣,有巨大的自我修復能力。儘管始皇因為在咸陽收拾了搗騰京師物價的;而看著有些拖拖踏踏以至於晚了兩月東巡天下。
但始皇依舊出來了,儘管在胡亥的作用下出了偏差。
而大秦還沒滅亡;匈奴人和東胡人便已經開打了。北方的虎狼開始互相撕咬起來,而依舊如歷史上所言那般冒頓送了寶馬又送了女人,結果過了不久又親自去全部討了回來,還附帶了整個草原的統一。
扶蘇回憶著從來到這個陌生時空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一幕幕,一幢幢。從在墨家村和月芷的邂逅到第一次殺人的猙獰,從落入黃河的驚慌到看到那個端莊堅毅妻子時莫名的安心。從咸陽緊張激烈的鬥爭,到第一次覆滅數萬大軍的成就感。從第一次執掌政務到整個雁門盡入我手的暢懷
沒有什麼困難是扶蘇不能邁過的扶蘇這般想著,加了一句:即使我還是那個混吃等死的廢柴!
“來人,備馬!”扶蘇高聲喝道,蕭何、期澤、伏承齊齊都是雙眼放光。扶蘇,將要插手此曠世大戰了!
扶蘇將懸空的雙腳收回,突然將懸崖上的一塊石子懷在心中。此次經歷,似乎讓禁錮扶蘇的心理枷鎖一瞬間都四裂而開了。
“樓煩騎統領何在?”扶蘇聲音依舊平和,但每個人都能聽出期間堅定毅然之聲。
扶蘇此言一出,一名漢人打扮的樓煩騎士拜在扶蘇面前,道:“末將夫蒙阿耶,見過主公。”
蕭何、伏承、期澤互相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三人眼中的笑意。這個夫蒙阿耶,很是識時務嘛。主公和郡守使君的區別可不僅僅在職務之上,郡守使君是朝廷流官,五年一任一茬一茬換。要是喊了郡守使君,那實際上服的就是這身官皮換了官職那就難說了。而那主公,那就不同了。
尋常人,你去喊主公,別人不會高興反倒會驚恐萬分地找你滅口。喊了扶蘇主公,那意味著你投效的是扶蘇這個人。追隨扶蘇,是要為扶蘇成就大統的!
故而,蕭何三人才會會心一笑。眼下看,這個夫蒙阿耶顯然既然投效了過來帶著一千五百天下有名的精銳樓煩騎。扶蘇此戰,至少是不用擔憂內部不穩了。
“本郡特命樓煩騎統領夫蒙阿耶為先鋒,你此番去。切莫浪站,只需牽制一部匈奴援軍即可。無需硬打,一切以儲存己身,牽制敵寇為上。”扶蘇說罷,將先字令旗丟給夫蒙阿耶。
夫蒙阿耶面色激動發紅,高聲應諾:“末將遵命,定位主公拿下這頭陣!”
說罷,翻身上馬帶著一千五百樓煩騎呼嘯而去。
“蕭何何在?”扶蘇將目光瞄向蕭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