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魏霸笑眯眯的看著劉敏,眼神中帶著戲謔,彷彿剛剛完成了一個惡作劇。
“你早就知道。”劉敏雙手撐著膝蓋,眼淚汪汪的說道。
“你們還沒出長安,我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早些殺了我?”劉敏用袖用擦去嘴邊的汙物,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魏霸聳聳肩:“我想看看丞相究竟有什麼手段,而且,我需要你帶來的詔書。”
“詔書已經給你了。”劉敏不由自主的捏了捏還藏在左袖中的密詔。這份密詔一直藏在他身上,還沒機會拿出來。
“還有一份呢?”魏霸伸出手:“別藏著了,我就不相信丞相沒給你第二份密詔。你也知道,僅憑這一份詔書,你是殺不了我的。”
劉敏看著魏霸的手,半天沒有反應。一個武士舉步準備走過來搶奪,卻被魏霸攔住了。“拿出來吧,你也知道,你是藏不住的。詔書是帛制的,那麼一大塊帛,你就是想吞也吞不下去。就算吞下去了,一時半會兒的也化不掉,是不是?沒必要受那罪。”
劉敏無語,只得慢慢的拿出了密詔。密詔沾上了一些嘔吐物,魏霸接在手中,一手捏著鼻子,一手開啟詔書,搖了搖頭:“好惡心的味道。”
劉敏的臉色黯然。他知道,魏霸說的不是他嘔吐物的味道,而是指詔書的內容。他沉默了片刻,輕嘆一聲:“詔書都給你了,給我一個痛快吧。”
“別急。”魏霸將兩封詔書一起扔給走過來的虞汜,聳聳肩:“一幕大戲剛剛上演,這麼快就結束,多沒意思啊。劉君,且耐心些,看完好戲再走也不遲,在我的計劃中,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你別想了。”劉敏大聲道:“你不殺我,我也不想活了。出長安的那一天,我就沒打算回去。”
魏霸停住腳步,扭過頭,打量著臉色漲得通紅的劉敏,咧嘴一笑:“你不要以為非你不可。如果你一定要作一個叛臣而死,甚至不惜賠上整個家族的姓命,我也不反對。”說完,一撩大氅,揚長而去。
劉敏呆立當場。他從魏霸的話中聽出了濃濃的殺意,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
驛館,郭修站在窗前,側耳傾聽著外面的聲音。這裡離車騎將軍府不算太遠,如果注意聽,能聽到車騎將軍府傳來的異常聲響。
比如喊殺聲,比如臨死前的慘叫聲。
郭立坐立不安,他在屋內來回踱著步,像熱鍋上的螞蟻。郭修卻很平靜,臉上甚至有淡淡的笑容。
郭立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孝先,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諸葛亮聰明一世,居然被逼得行此下策,實在可憐。他也不想想,魏霸怎麼可能沒準備。沒點把握,能讓使者近身?詔書這東西,在魏霸的眼裡早就不如一張廢紙了。”
郭立愣了一會兒,沒好氣的說道:“你還有心替諸葛亮艹心。有這精氣神,多想想我們的差使吧。”
“我們的差使也快完成了。”郭修轉過身來,笑盈盈的說道:“叔父,你說魏霸活著好,還是死了好?”
郭立遲疑了片刻:“應該還是死了好吧。他一死,蜀漢必然四分五裂,吳國也可能內亂不休,我大魏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郭修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你也這麼覺得?”
“是啊。”郭修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我準備去殺了他。”
郭立大吃一驚,半天沒反應過來。他呆呆的看著郭修,彷彿在看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好半天才問道:“為為什麼?”
“因為這才是真正的計劃。”郭修笑了:“青徐是督亢,楊熊是樊於期,我才是荊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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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0章 受害者
“為什麼?”郭立快瘋了,他拉著郭修的袖子,急紅了臉。這不是計劃中的安排,至少他根本不知道有這樣的計劃。而他才是主使,郭修不過是他的副手罷了。
郭修輕輕的推開了郭立:“叔父,你不要奇怪。這件事,知道的人本來就不多。包括我在內,只有三個人,你是第四個。”
“為什麼?”郭立再次揪著郭修的袖子,眼睛都紅了。他覺得郭修太瘋狂了。且不說能不能殺得了魏霸,就算能殺得了他,對魏國也不見得就是好事。魏霸死在魏國人的手中,而且是刺殺,魏風、魏武兄弟能不為魏霸報仇?別的不說,西平郭家肯定會被滅族。
郭修憐憫的看著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