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不由抬頭瞟了眼秀兒,秀兒倒是不哭了,和春兒摟抱在一起,眼睛紅紅的,也在瞅著他,兩人閃眼一對光,趕緊又把臉扭到一邊。
二愣子騰的站起來,氣呼呼的說道:“誰怕誰,狗日的再來,山羊打架,咱就和他硬碰硬。”
“你倒是出個主意呀!難道真得拿刀弄杖的?”春兒耐不住這壓抑的氣氛,不由得推了孟有田一下。
“對,對,怎麼把恩人忘了。”秀兒她娘抹了把眼淚,“要不是有田,今兒秀兒就進火坑了,有田心眼多,整治得周斌那個無賴灰頭土臉,一定也有辦法救救我們秀兒,救救我們全家。秀兒,快去求求你有田哥,還有你春兒妹妹。”
眾人一齊把目光聚集到孟有田身上,孟有田撓撓腦袋,咳嗽了一聲,說道:“辦法倒是有,就是得冒點險,我就怕你們現在說得震天響,到時候都草雞了,倒把我閃個大跟斗。”
“你說,誰要是草雞,就不是個漢子。”佔富瞪起了眼睛。
“對,他要再來,碾軲轆掉在地上,咱們還是都下手。”二愣子跟著說道。
秀兒她娘雖然心疼姑娘,但還是有點底虛,說道:“周斌是個無賴,貓不急不上樹,兔子不急不咬人,真要是捅火了他,也不是好招架的。”
“事情的根子不在周斌身上。”孟有田接過秀兒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慢慢說道:“這種人就是忽雷雨,噴頭大,不用尿他。關鍵是丁寡婦,只要把這賣人的事情攪黃了,沒有名義,那周斌敢來搶人不成。”停頓了一下,他看著眾人都聚精會神的聽著,繼續說道:“辦這事得膽子大,而且秀兒最好有個下家,這樣才能名正言順,理直氣壯。”
“啥意思?你要把秀兒賣了?”春兒疑惑的問道。
“呵呵,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孟有田笑道:“不過,秀兒可以自己選,買家就是屋子裡這些人,你願意到誰家去,跟誰過日子?”
秀兒緊緊咬著下嘴唇,眼珠子轉來轉去,好半天才低聲說道:“俺守著娘過一輩子。”
“那不行,一看就是假的。”孟有田一本正經的搖著頭,“這樣吧,我指一個,你點頭就算同意,我們馬上就給你辦事去,你不同意,這事我們也沒法管了。”
“他——他——那他呢?”孟有田挨個指著,最後指在佔富頭上。
秀兒垂著眼瞼,低下了頭,臉都埋在小褂子上了。
“行了,就是佔富了。”孟有田一笑,“佔富,這是為了你媳婦的事,你可得出大力呀,要不你就繼續打光棍。”
“嗯!”佔富憨憨的點了點頭。
“大伯,您願意讓秀兒過門嗎?”孟有田又對佔富爹說道:“您怕不怕日後有人來欺負她。”
“佔富能娶上媳婦,我死也閤眼,還怕個甚。”佔富爹用力一磕菸袋鍋,“秀兒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遭難我心裡比油炸還難受,要是過了門,那就是我家的人,看誰敢來胡鬧,我跟他拼老命。”
“成了。”孟有田一拍巴掌,站起身說道:“事不宜遲,佔富、滿倉,你倆連夜跟我到丁家鋪去一趟,把事情辦了。對了,誰知道丁寡婦家的位置?”
“啊,你不是想把丁寡婦給弄死吧?”春兒大吃一驚。
“那還叫什麼辦法?”孟有田笑道:“弄死丁寡婦,那周斌抬著屍體也得找上門來,咱弄的這個法子要一勞永逸,讓丁寡婦有苦說不出,周斌乾瞪眼也沒轍,弄個雞飛蛋打。”
“村頭第三家,院裡有棵大槐樹,院牆有半人高。”秀兒鬆了口氣,如實答道。
“有狗嗎?”孟有田細心的問道。
“我記得村裡面的人家有幾條狗,你們不往裡面去,輕手輕腳的應該沒事。”秀兒補充道。
佔富愣愣的問道:“兵荒馬亂的,狗叫也沒人敢出來,咱們拿點傢什不,就這麼空手去哇?”
“這個,你拿著。”孟有田把小攮子塞給他,一眼瞟見滿倉猶猶豫豫的,臉色發白,便不悅的說道:“這可是為你妹子的事情,瞧你那樣,害怕了。”
“沒,沒害怕。”滿倉有些結巴的說道:“可,可你得把,把事情說清楚呀,又是晚上,又是拿傢伙,要搞人命啊!”
“得了,你甭去了。”二愣子是個急性子,一下把他拔拉到旁邊,對孟有田說道:“有田兄弟,帶我去,我膽子大,還睡過墳圈子呢!”
孟有田點了點頭,“走,先上我家取點東西,這時辰去,明早天不亮就回來了,這邊還得好好安排呢!”
晶瑩的星星在無際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