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古怪,這個小個子。他是天才嗎?還是個怪人?他會揭穿這個秘密嗎?不可能。
我看不出有什麼法子。實在太亂了也許,每個人都在說謊然而,並不能起什麼作
用。假如他們都在說謊,為什麼會如此迷惑人,好象他們是在講真情。那些刀傷的說法太離
奇了。簡直不能理解假如他是槍打死的,或許更容易理解畢竟,帶槍的人,這個詞
的意思是,用槍射擊的人。美國真是一個古怪的國家。我應該到那兒去。它真進步。回家
後,我得找到德為特里斯·齊婭她去過美國,所有現代思想,她都有。我不知道齊婭現
在正在做什麼。我的妻子是否已發現”
他的思路完全走上了私事的軌道。
赫卡爾·波洛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
人勻也許以為他睡著了。
經過一刻鐘的木然呆坐以後,他的眉頭突然慢慢地舒展開來,輕輕地嘆了一聲,含混不
清地說:
“可是,畢竟,為什麼不會呢?假如是那樣嗯,假如是那樣,一切都可解釋了。”
他的眼睛睜開了,綠得就象貓眼一樣。他低聲說:
“好,我已想過了,你們呢?”
由於經過一刻鐘的沉思,兩人都大聲說起來。
“我也想過了,”鮑克先生在點心虛地說,“但是,我得不出結論。如何解釋這一案
件,這是你事而不是我的事,朋友。”
“我也認認真真地想過了,”大夫毫不臉紅地說,又回憶起那些色情的細節。“我想到
過許多種可能,但沒一個能使我滿意。”
波洛和藹地點點頭,好象是在說:
“很好,這樣說還是合乎情理的。你們已經給了我想要的提示。”
他挺起胸,筆直地坐在那兒,一邊捻著他的小鬍子,一邊說了起來。他的神情就好象一
個見習演說家正對大會演說。
“朋友們,我回顧了所有的事實,以及每個旅客的證詞得出了一個結論。雖然有點
模模糊糊,仍舊看到了某種掩蓋事實真相的解釋。這個解釋很怪。到目前為止,我還不能確
信它是真的。要弄確實的話,我還得做些試驗。”
“我想先提出幾點。這幾點,看來對我們會有所啟發。我們可以從鮑克先生對我說的一
句話說起。這句話恰好就這裡。是我倆第一次一起在火車上吃飯時講的。他談到這樣一個事
實,即,我們周圍是一夥不同階級,不同年齡和不同國家的人。而在這種時刻出現了這樣一
群形形色色的人,是比較少見的。比如說,雅典巴黎和布加勒思特巴黎這兩節車
廂,就幾乎是空的。請記住,還有一個旅客沒趕上車。我認為,這一事實是重要的。然後是
比較次要的幾點,但變有啟發性例如,哈伯德太太的手提包的位置;阿姆思特朗太太母
親的名字;哈特曼先生的偵探方法;麥克昆的說法是雷切特自己毀了我們所發現的那張
燒焦了的信;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的教名;以及匈牙利人護照上的油跡。”
兩人都盯著他看。
“這此事實,對你們有什麼啟發?”波洛問他們。
“一點也沒有。”鮑克先生坦率地說。
“你呢,大夫?”
“你說的,我一點也聽不懂。”
這時,鮑克先生根據波洛剛才提到的護照問題,正在仔細地整理和分析各人的護照。忽
然,他哼了一聲,揀出來安德烈伯爵夫婦的護照,打了開來。
“你指的是這份嗎?這個油跡嗎?”
“是的。油跡還比較新鮮。你可注意到它是在什麼地方嗎?”
“在伯爵夫人的姓名這欄的開頭確切地說,在她教名的頭上幾個字母。但是,我承
認,我還是沒看到它的重要性。”
“我將從另一角度來分析。先回到現場所發現的那塊手帕上吧。正如不久能前我們討論
過的那樣,三個人與字母H有關哈伯德太太,德貝漢小姐和女傭人希爾德加德·施密
特。現在,讓我們用另一種觀點來看看這塊手帕。朋友們,這是一塊很貴的手帕一件奢
侈品,手工織的,巴黎刺繡。所有旅客中,不管起首字母是什麼,誰最配有這樣一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