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的全部女旅客都得聊幾句美國人稱之謂‘看望一下’─
─但是要判斷英國女人是委難的。她們都很含蓄,所以我指望你,先生,能以公正為重。這
位德貝漢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對她你知道些什麼?”
“德貝漢小姐,”上校有點激動,“是位女士。”
“啊!”波洛顯得很滿意,“如此說來,你認為,她跟這案件並無牽連了。”
“這種看法荒謬之極,”阿巴思諾特上校說,“那個男人跟她素不相識她從未見過
他。”
“是她告訴你的嗎?”
“是的。他那模樣立刻就使她討厭。要是你認為這是出自女人之手(依我看,毫無根
據,純屬猜想),我敢斷定,德貝漢小姐不可能被牽址進去。”
“對這種事你太溫情了。”波洛笑著說。
阿巴思諾特上校冷冷地盯了他一眼。
“我一點兒也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說。
他這一眼似乎使波洛感到狼狽。他低下頭翻弄著面前的資料。
“只是隨便說說。”他說。“我們還是實際點,回頭談談案子的事。我們有理由相信,
這一案件發生在昨晚一點一刻。詢問車上的旅客,他或她當時在做什麼,這是必不可少的一
種程式。”
“那是自然。據我記憶,一點一刻我正和那年輕的美國人被害者的秘書在聊天。”
“唔!是在你的房裡,還是他的房裡?”
“他的房裡。”
“那年輕的美國人名叫麥克昆吧?”
“是的。”
“他是你的朋友還是什麼人?”
“不,在這以前我從未見過他。昨天我們偶然相識,隨便聊天,彼此很投機。通常我是
不喜歡美國人的挺討厭這班人。”
波洛想起麥克昆對英國人地責難,不禁笑了。
“可是,我挺喜歡這位年輕人。他對印度的情況的看法傻透了;這些美國人真要不
得他們容易動感情,都是空想家。可他對我所說的事倒感興趣。對那個國家我有近三十
年的經驗,他跟我談的有關美國的經濟狀況我倒也感興趣。後來我們泛泛地議論世界政治什
麼的,一看錶已經是二點差一刻了,我大吃一驚。”
“這就是你們結束談話的時間了?”
“是的。”
“後來你做什麼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裡,熄燈睡了。”
“你的床早鋪好了?”
“是的。”
“你是在讓我看看十五號包房遠離餐車一頭的第二個包房,是嗎?”
“是的。”
“你回包房的時候,列車員在哪兒?”
“坐在盡頭的一張小桌邊。事實上我一回到包房,麥克昆就喚他去了。”
“他為什麼喚他去?”
“我想是讓他鋪床。床還沒鋪呢。”
“阿巴思諾特上校,請你仔細想想,在你跟麥克昆先生談話的時候,外面過道上可有人
走動?”
“多著呢,我想。我可沒留意。”
“啊!不過我的意思是我指的是你們談話最後一個半小時。你在文科夫戚下過車,
是嗎?”
“是的,但時間很短。暴風雪還在刮,冷得要命。寧可回去受悶的好,雖然我往往認為
這種列車免不了悶熱得叫人受不了。”
鮑克先生嘆了一口氣。
“要做到從滿意,可真難呀。”他說,“英國人總喜歡什麼都要開啟來別人呢,跑
過來一樣一樣地關好。實在難。”
無論是波洛還是阿巴思諾特上校都沒留意他在說什麼。
“先生,回想一下,”波洛鼓勵他,“外面很冷,你只好回到車子上,你又坐下來抽菸
也許是支紙菸,也許是菸斗”
“我用菸斗,麥克昆先生抽紙菸。”
“火車又開了。你抽你的菸斗,你們議論歐洲局勢還在世界局勢已經很遲了,
大多數人都睡了。想想吧,有人從門口經過嗎?”
阿巴思諾特上校皺起眉頭苦苦地想著。
“很難說,”他說,“我已經跟你說過,我沒留意。”
“不過,作為一個軍人,你有觀察事物的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