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山治背起手慢慢踱到沙發邊看著索隆:“戶主,你剛是什麼詭異的態度?他們可不是什麼僕人。你應該笑,微笑。不要每次見到生人都板著臉,裝睡更不行。”
“牧師?”索隆閉著眼突然笑出聲,滿是嘲弄的開了口,“為什麼不乾脆說你是新上任的市長?”說著說著,他笑得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戶主?今天居然聽到這麼多天大的笑話可笑,太可笑了”
安靜的看了索隆一會,山治伸手捂住他的嘴用力按著,抬頭看向明亮的頂燈悠閒的說:“可笑嗎?真頑皮,居然笑得這麼可惡剛才外面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還好你既不是新丁也不是女士,該教的一條都跑不了。”
說完,山治低頭看著平靜下來還是閉著眼的索隆,輕笑著繼續用力按:“明天晚上得辛苦你了,去扮演好你的教師角色。要笑,對那裡每個初次見面的人都要微笑。這要求不高,第二眼開始你想怎樣就怎樣,只要給我打個禮貌的招呼就行睜開眼睛。”
“牧師”索隆的嘴雖然被捂住,聲音卻異常清晰,“說謊的嘴,會被主厭惡對嗎?”
亮著的燈突然發出細微的噼啪聲,跟著閃了幾下,熄滅了。山治低頭看著睜開眼的索隆,拿開手背到身後,彎下腰愉快的笑說著:“真是傷人你已經能熟用箴言了?那麼,‘遮掩人過的,尋求人愛;屢次挑錯的,離間密友’又該怎麼用呢,親愛的?”
“誰”索隆冷笑著緩慢接上話,“誰是密友?”
“呵,真是個不安寧的夜晚”山治沒回答問題,壓低身子親了下索隆的臉,盯住他的眼睛低聲說,“這裡的空氣太過香甜,溫暖美妙的,處女的味道我管束不了自己,也束縛不了你出去吧,去外面,讓我自己待著”
像熄滅時,燈突然亮了。索隆閉上眼輕笑聲,推開山治坐正看著魔術似的又堆滿瓶罐的茶几:“上次讓我離開是多久之前的事?”
“很久了。”山治直起身看向恢復正常的燈,伸手摩挲著索隆的頸側,“走吧。天亮前回來。我一個人睡不著”說著話,他移動腳步,指尖慢慢劃過索隆的頸和肩然後離開,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小心,這個城市並不安全。”
關上房門,山治靠在門邊的牆上聽著。客廳裡悉悉簌簌的響動很快被關門聲結束,一切又歸於寧靜。他嘆了口氣,看看靜止的窗簾,開啟門,窗簾微動起來,關上門,它又安靜的垂下,反覆幾次,隨手推開門走到床邊坐下開啟箱子翻著。
金屬的碰撞聲又在房間裡響起,山治撥弄著拿出枚小小的金幣彈到空中再攤開手接住,環視著白淨的牆壁小聲說:“在嗎?娜美。”
“不在。”立刻就有把不太愉快且分不清從何處發出的女聲回答了,“別叫我。”
“出來吧,娜美。”山治鬆手任金幣落下,從箱子裡撈出一大把各式各樣散發出柔和光澤的錢幣,“你餓了吧?”
安靜片刻,窗外突然響起撲稜稜的聲音,山治轉臉看去,幾個小黑影從窗戶晃晃悠悠的飛進房間。“哦你在外面麼?”他伸出手招呼著,“來來。”一團小黑影落到他手背上蠕動著。
“哎?”山治看著手背上黑糊糊毛茸茸的東西,皺起眉感嘆道,“這太也逼真了完全就是普通的蝙蝠啊好、好難看”
“那就是普通的蝙蝠,白痴。抬頭看,白痴。”一片不大的陰影投到山治臉上,“叫我出來幹什麼,白痴。羅羅諾亞大人呢,白痴。”
山治動動手,蝙蝠飛走了。他抬頭看著浮在空中緩緩撲著翅膀的小人,無奈的笑了笑,從箱子裡拿出枚金幣遞給她:“不要一口一個白痴,娜美要考慮一下主人的心情嘛。來。”
娜美扇著黑色翅膀落到山治手中接過金幣聞了聞,閉上眼睛笑著飛到空中轉著圈:“啊好香”
“吃吧。”山治點著煙笑眯眯的看著娜美,抬手亮了亮指間拈著的一枚銀幣,“如果不夠,可以幫我個小忙再換一客小點心哦你變”
“不要。”娜美沒聽完就乾脆的拒絕了,像吃餅乾一樣邊啃金幣邊不懷好意的對山治笑,“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被你這麼一問,我還真的想打鬼主意了。”山治丟擲銀幣,看著娜美穩穩接住,又從箱子裡拿出枚金幣,“變大好好聊會怎麼樣?很久沒看到你美麗的身姿了。”
“美麗的?”娜美重複著山治的話,抱著銀幣落到床上譏諷的笑起來,“哎呀呀,被你稱讚‘美麗’真是讓人高興不起來”一眨眼的工夫,跟蝙蝠差不多大的娜美突然變大,翅膀也消失,坐在床邊把銀幣送進嘴裡露出愉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