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幫我安裝你說的那種新程式!”
老闆幾乎是在乞求了。天底下還有這樣追著給你送錢的生意,真是不錯。
看來孫華說的對,只要讓這些遊戲廳老闆心疼,他們就一定會不惜代價地來讓我們改造那些遊戲機。
“我們現在的晶片沒有現貨,恐怕一時半會兒沒法兒滿足你。”
我說的是實話,不過是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故意帶出些奇貨可居的賣弄罷了。
老闆的眼裡隱約能窺出些切齒的憤恨,但他的臉上還是誠懇非常的樣子。
“幫幫忙吧,你都看見了,今天我這一下子就損失了十萬哪!我開這個遊戲廳才三個月不到,本錢還是和朋友借的,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就得關門啊!”
老闆倒是很會動之以情,天知道他究竟賺了多少錢,越有錢的人就越會裝窮。只有一點他沒撒謊,那就是今天他實實在在地輸了十萬塊錢。其實他用不著給我講那麼許多悲慘的故事,只是這十萬塊錢就夠讓人傷心的了。
“我說的是真的。”
我知道這已經是一條把勾咬得死死的魚了,一切收發都隨我意,我把話鋒一轉。
“不過你放心,過幾天我們的晶片一到,我第一個給你裝。”
我敢說這一刻那老闆恨不得撲上來親我一口。
我有和老闆把價格和服務內容、結款方式大致訂了一下,說好了等晶片到貨前一天來籤正式的合同。
“王先生,我怎麼跟你聯絡呀?”
老闆給了我名片後問我。
這可讓我為難了,我住的地方只有樓下小雜貨店裡有一部公用電話,我總不能給他留那兒的號碼吧,誰敢和一個用公用電話辦公的人做生意呀?
“噢,是這樣,我是北京計算機研究所的工程師,現在停薪留職自己出來幹,這兩天正忙著註冊公司、找辦公室呢。反正我有你的電話,到時候我會和你聯絡的。”
我半真半假地編造了個理由。
老闆將信將疑地看著我,他沒付給我一分錢的訂金,自然不用擔心受什麼損失,我看得出他是怕我不過是閒極無聊地拿他尋開心,找樂子。他現在是生怕再有人打出什麼大牌,讓他又得摘心摘肺地疼。
“你放心,我不是說著玩的,有那工夫,我幹嗎不用我的方法在你這兒贏點兒錢哪!”
老闆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欣慰。
我幾乎是歡蹦亂跳地離開了遊戲廳,我和孫華的公司還在爪哇國呢,我就先做成了一單買賣,這比我玩遊戲機贏了錢還開心。這是實實在在,本本份份賺來的呀,如果說我在賭博中贏來的錢不是那麼光彩,連父母都不敢讓他們知道,今晚的收穫卻是可以讓我挺直了腰板,堂堂正正地拿出來對了所有人炫耀的,我又怎麼能不高興呢?雖然現在一切還都只是空頭支票,但我心中的喜悅絕不亞於今晚那個贏了十萬塊錢的玩家。
我恨不得立刻就見到陳晨,把這份喜悅與她分享。她再也不會對我感到失望了,從今天開始我再不會是個遊手好閒的、一無所成的男人了。
第十四章 我和陳晨的戀愛
海口的蚊子——追女孩子不得要領——妖嬈嫵媚的女人們——募然回首——有人請陳晨消夜——“長不大的孩子!”——吃醋了——“我要帶你回家!”——甜蜜的謀殺——美舍河畔——大公雞、小母雞和雞蛋——“把我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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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的蚊子真幸福,一年四季都不用擔心被凍死,雖說目下已經到了十一月底,可站在街角上的我還是讓蚊子們隔著衣褲狠狠地咬了幾個大包,一直癢癢到心裡。
我在“帝王”門前站了一個多鐘頭了,看看錶,已經是午夜了,平時陳晨早該結束演唱回家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還沒出來。
從被蚊子咬了第一個包開始我就不停地在原地跺著腳,活動著身子,以期驅趕那些嗜血的小動物,卻怎麼也擺脫不了它們的糾纏,遠遠的如果有人看見我,一定會以為我是在跳大神呢。
剛才的喜悅在漫長的等待中冷卻了許多,我自己也覺得這樣的等待有點傻傻的味道,如果要對她表白自己的心跡,袒露自己的愛慕也就算了,偏偏我只是想讓她和我分享一份或許她並不十分在意的喜悅。只有愛你的人才會在乎你的喜怒哀樂,才會與你榮辱與共,而我和陳晨只是朋友,雖然我們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挽著手臂在街頭漫步,起風的時候,她會依靠在我的肩頭,讓隨風飄散的長髮拂過我的臉頰,但我們誰也沒有說過那個“愛”字。不是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