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五百、一千倍的,確實是不可思議。我甚至有些後悔,如果自己不對馬大慶透露其中的竅門,如果現在我是在外面的撲克機上打出這一百萬的分數,那我豈不是頃刻之間就成了百萬富翁?那比起區區一個“萬元戶”來不知道要強上多少了。我那勞碌了一輩子的父母,我那永遠捨不得亂花一分錢的大哥,他們會因此再無須精打細算地過日子,無須再為了添置一件家裡的擺設而從牙縫裡往外扣錢了;我還能買上一輛自己渴望已久的“雅馬哈125”,不,就是買輛小臥車也夠了,“賓士600”咱不想,弄輛“尼桑”、“皇冠”什麼的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啊!現在,我除了手裡那兩萬四千塊錢,就只能對著螢幕上那看得見,摸不著的一百萬乾瞪眼了。
孫華捅捅發呆的我。
“我說凡子,你非得把趙總嚇死才算完哪?”
我愣愣地看看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然,如果是真地賭博,我不可能,也絕無膽量一下子押這麼多錢,就象下午的時候,儘管是記馬大慶他們公司的帳,我也就敢壯著膽子押上五十分,那還是在自己贏出了底錢之後。如果讓我自己掏錢,我頂多也就押個五塊、十塊的。但人偏偏是那麼不容易知足,又偏偏特別愛吃“後悔藥”。看著這一百萬,我是又悔、又急,差點兒懵了。
趙國際趕到遊戲城辦公室的時候,除了我以外的三個人還在意猶未盡地議論著那把“同花順”。
郭經理是這裡的經理,孫華也經常到這邊看看,他們見過有人打出過“10、J、Q、K、A”的一賠五千的大“同花順”,但那些玩家當時押的分值都不高,據說最多的也就贏了十萬塊錢,就這也讓趙國際叫苦不迭了,那是整個遊戲城兩、三天的利潤總和啊!一百萬的贏家,他們別說見過,就是想也沒想過,所以那種震驚程度自然可想而知了。馬大慶就更不用說了,我只看到他搖頭晃腦,不停地咂巴著嘴,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趙國際盯著螢幕上的一百萬時的心情,大約比真地讓他拿出一百萬塊錢來也好不了多少,因為拿一百萬出來對他或許是件容易的事情,而這潛在的無數個一百萬的威脅,是誰都無論如何也承受不起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我相信那一定是很冷很冷的。
“兄弟,你是高人!”
趙國際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我,眼裡陰騭地冷著。
我不由得抖了一下,想起電影中開賭場的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黑社會老大來。站在我對面的趙國際並不象我想象中的那樣威風八面,趾高氣昂的樣子。他三十出頭的年紀,略有些發胖,黑黑的一張臉上木木的全無表情,只是那雙有些外凸的眼睛中射出的目光炯炯的,讓人難以逼視。
“趙國際!”
趙國際盯得我完全發了毛之後,才緩緩地對我伸出手來。
我緊張地握了他的手。
“我叫王亦凡。”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瑟瑟地抖。
趙國際看看惶恐的我,忽然微微地笑了。
“別緊張,大家都是朋友嗎。”
他拍拍我的肩膀,輕描淡寫地說。
“郭經理,”
他對著依舊顯示著讓他鬧心的那一百萬的螢幕努努嘴。
“把它關了。”
然後他又轉向我。
“王先生,咱們到酒吧去坐坐?”
我不安地回頭去看馬大慶,眼裡全是求助的意味。
馬大慶也不知道趙國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顯得有點兒緊張了。
“趙總,亦凡剛出校門,對社會上的事兒還鬧不明白,你”
趙國際看看我,又看看馬大慶,忽然朗聲大笑起來。
“怎麼了,老馬,怕我吃了你這個小兄弟啊?”
馬大慶和我面面相覷一時間全都摸不著頭腦了。
“我是要好好向他請教、請教!”
趙國際說著也不管其他的人,拉起我就往外走。
5
我跟著趙國際來到酒吧,馬大慶和孫華、郭經理也亦步亦趨地緊隨著。
我們幾個人在吧檯前坐下來。
“喝點兒什麼?”
趙國際的臉色在酒吧裡朦朧的燈光下顯得柔和了許多。
“隨便吧。”
我還沒猜透這個在我心目中既神秘又讓人敬畏的男人的心思,雖然現在我的心情已經沒有初見他時那般緊張了,但依舊忐忑不安著。
“我這兒是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