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打倒了他們中的一個。我努力地想弄明白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在海口,我不記得自己曾經和什麼人結下過如此血海深仇,值得他們來要我的命。我的腦袋裡好象有一個蹦跳著的小球,不知疲倦地在裡面彈來彈去,撞擊著我的顱骨,每一次撞擊都疼得我忍不住地顫動,身上被冷汗冰得好冷好冷。
我不由自主地“哼”出聲來。
“王總,你醒啦?”
一個欣喜的聲音和一張興奮的臉同時出現在我眼前。
我竭力回憶著這張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的臉,很熟悉,卻又一時記不起來。
我想開口問問,他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禁錮著的下巴只允許我發出幾聲含混的聲音。
“王總,是我!”
那張臉俯在我面前,流露著殷切的期待。
噢,是他,是我和孫華的“繁華公司”的一個僱員。
我對他眨動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聽到了他們的呼喚。
頭又是一陣劇烈的眩暈,我又失去了知覺。
我完全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的上午了。
“你差點兒嚇死我!”
這是孫華在我醒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你知道你流了多少血?告訴你,足有一臉盆!”
孫華誇張地比劃著。
“他呢?”
我轉著眼睛四下看看,依稀記得守在床邊的小夥子。
“回去休息了。”
孫華給我端過一被果汁,扶著我坐起來,餵給我喝。
頭還在疼,雖然已經可以忍受了,但還是“嘣嘣”地跳得我犯暈,打著石膏的肩膀麻木了,沒有一點知覺,好象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的了。
“你後腦勺兒上縫了二十多針,還好顱骨沒什麼事,有點腦震盪,醫生說應該不會留下後遺症,肩胛骨骨折了,胳膊上縫了十五針,好在只是皮外傷。”
孫華象背誦病歷似的把我身上的傷詳細地給我介紹了一遍。
“九死一生啊!”
他心有餘悸地感慨著。
“那些爛仔抓到了嗎?”
這是我最關心的事情,我得弄明白究竟是誰要把我置之死地而後快。
孫華搖搖頭。
“跑了?我記得我打倒了一個呀!”
我急得瞪了眼,頭又是一陣劇痛,讓我支援不住,又躺倒了。
“你彆著急!”
孫華趕忙托住我的身子,把我安放在病床上。
“聽排擋老闆說,你把其中一個小子也砸了個半死,是他們同夥兒把他揹走的。”
孫華安慰著我,顯然他知道我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究竟是為什麼呀?我沒得罪過什麼人哪?”
直到現在我心裡還憋得難受,這飛來的橫禍,讓我在莫名其妙之間遭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害,而我竟然不知道這一場謀殺的根源,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冤枉的事情!
孫華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看看我,沒有說話。
“你們報案了嗎?”
我現在只有寄託於警方能把那幾個“爛仔”抓住,徹底弄清整個時間的原委。
“報了。”
孫華說著嘆了口氣。
“能不能破案公安局也不敢肯定,象這樣的案子海口一天不知道會發生幾起,頂多歸到‘打架鬥毆’的治安案件裡面,誰也不會把它當成什麼‘大案’、‘要案’來對待,弄到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我雖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依然心有不甘。
“你在海口人頭兒熟,黑、白兩道都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兒線索?”
孫華有些勉強地點點頭。
孫華照顧我吃過午飯,說是下午還有事情,不能陪我了。
“凡子,你的圖章放在什麼地方了?”
孫華臨走時好象想起了什麼似的,問我。
“幹嗎?”
我看著他,只有要從銀行劃帳或者提款時才會用到我的圖章。
“你住院的時候我交了三千塊錢押金,醫院說還不夠,得再交兩千,我身上沒那麼多現金,得開張支票過來。”
孫華解釋說。
我猶豫了一下,覺得不能不相信他的話,畢竟住院是得花錢的。
我告訴了他我放圖章的地方,又告訴他鎖著圖章的那個檔案櫃的鑰匙藏在什麼地方,孫華這才如釋重負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