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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和鄒強聊過之後,我的思路開闊了很多,我準備把思路好好整理一下,和孫華認真地談談,想辦法改變他目前的看法。

前幾天我手下的一個小夥子聯絡了一單生意,是十臺撲克機更換晶片的業務,生意不大,而且機器還不在海口,對方是東方縣的一家遊戲廳,現在我們做這一行做出了名氣,已經有不少外地的客戶慕名前來了。

我親自帶著手下跑了趟東方縣,簽了合同後留下他在那裡更換晶片,自己先趕回海口來,這些日子我正忙著搞外貿市場的調研。

下了長途汽車,天已經完全黑了。我叫了一輛計程車,往海甸島趕。

趕回公司的時候留守的小夥子已經下班回去了,我把隨身的公文包放下,給孫華掛了個電話,知道今天沒有什麼其它的事情,這才放了心,洗了把臉下樓去吃晚飯。

在海口吃飯是最方便的一件事情了,尤其是象我這樣的單身漢,只要有錢,絕對不用為下廚房和鍋碗瓢盆打交道發愁,不管你什麼時候想吃東西,只要出門走上幾步路,保證就能找到一家不錯的大排擋,而且一定能讓你吃得心滿意足,還不用擔心過多的破費。

離我的辦公室兼宿舍不遠的街角上就有一家很不錯的排擋,除了外出應酬,這裡幾乎是我每晚肯定光顧的地方。

晚飯的時間已經過了,吃消夜還嫌太早,現在排擋上顯得有些冷清,只有一張桌子旁圍坐著四、五個敞胸露懷地喝著啤酒的年輕人,看他們那舉止做派和穿戴打扮,多半是海南人叫做“爛仔”的小混混兒。

我儘量不去注意他們,這樣的人還是少招惹他們為好。

我揀了張離他們最遠的桌子坐下,已經熟識的排擋老闆走過來和我打著招呼:

“王先生,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啦?”

顯然他是以為我來吃消夜的,我看看錶,十點多一點,果然是個很尷尬的時間。

“啊,剛從東方回來。”

老闆恍然著點點頭。

“吃晚飯?”

“是啊!”

我喝了口老闆給我倒的茶。

“老闆今天你可得讓他們快點兒上菜,我都快餓死啦!”

老闆滿口應承著,按照我的吩咐支派著手下的廚子忙和開了。

我又喝了口茶,夜風清爽地掠過,身上爽爽的很愜意。

明天要去趟省經貿廳,上次託那裡的一個朋友搞了一份特區關稅的稅率手冊,得去拿回來,好好研究研究。

正想著,忽然覺得身後有動靜,轉頭看時,眼前一道黑影已經直奔我的額頭砸了過來,我本能地一閃,一隻方凳重重地砸在我的肩上,一陣骨斷筋折的劇痛讓我幾乎昏厥過去,恍惚中我看到剛才坐著喝酒的幾個“爛仔”手裡擎著凳子、酒瓶之類的傢伙向我撲過來。

我來不及多想,忍著劇痛跳起身來,抄起身下的凳子,準備應戰。

最衝在最前面的一個“爛仔”手裡攥著一隻敲掉了瓶底,呲著鋒利的玻璃茬的啤酒瓶子,看那架勢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老手,在他用酒瓶對我刺過來的一剎那,我手中的凳子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他一下子倒在我的腳前,掙扎了一下,不動了,後面的幾個“爛仔”一愣,卻又立刻蜂擁而上,我拼命掄著手中的凳子,和他們混戰起來。

正打著,忽然腦後一聲悶響,我立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倏然一黑,再也把持不住自己,撲倒在身旁的桌子上,失去了知覺。

2

眼前是一片蒼白,白色的天,白色的地,白色的我,一切都象是流盡了最後一滴血,蒼白宛如一個沒有生命的世界。

我感到有什麼東西禁錮著我的頭,我的肩膀和手臂,我想移動我的脖子,卻發現下巴也被禁錮著,緊繃繃的象是被固定在一坨堅硬、冰冷的水泥塊中。我這是在哪裡呀,我轉動著頭上唯一可以動彈的眼睛,努力地想搞清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

到處都是白色,鼻腔中有很強烈的消毒水的味道,身旁一隻白色的支架上高懸著一隻玻璃瓶子,一根連通著它和我的手臂的管子裡“滴滴答答”地流著冰冷的液體。我想起了夜間大排擋上的激戰,想起了腦後那一聲鈍響,再看看眼前的一片蒼白,我完全清醒了,自己正躺在某間醫院的病床上。

那麼說我受傷了?不錯,我現在感到頭和肩膀都象是被撕裂了一樣鑽心地疼著。這不是當年在學校冰場上那場戰鬥,那時我的冰刀砍開了別人的頭,如今卻是別人砸開了我的頭。那幾個“爛仔”呢?我記得自己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