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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是該請俺吃頓海鮮了?江一說:沒錢。馬獨用說:知道你沒錢,可咱嫂子有,咱看得出來,咱嫂子對你很仁義,你就再犧牲一回色相嘛。

賈四等這幾天沒閒著,考察了一回廣州市場,發現香菸行情看好,如果把手裡的香菸出手,可以賺到兩百個大洋。可他不想出手,他想拿到四川去倒,四川的行情更看好,可以賺到四百個大洋。馬獨用說:賺你媽個叉,在路上給人沒收了,不如趁早出手,咱兄弟喝幾盅。賈四等說:你就知道馬尿好喝。

賈四等做江一的工作,叫他犧牲一回色相,幫他籌幾個錢,他想在廣州再進點菸,倒到成都去賣,賺了錢平分。江一說:去你的。賈四等和馬獨用後來在街上溜達,想找個出賣色相的機會,卻遇上了兩個出賣色相的女人。馬獨用說:咱倒是有這需要,可惜咱沒錢。有個女人說:沒錢沒關係,先玩,玩了再說。馬獨用說:這主意好,先玩,玩完了去派出所講清楚。說不清楚就讓咱江兄弟去贖我們,可咱江兄弟沒錢,咱嫂子有。據江兄弟說,咱嫂子有些來錢的門路,她經常幫美國領事館譯點東西,一個小冊子就值好幾千美金呢,咱嫂子是幾萬元戶呢。

賈四等找不到犧牲色相的機會,就準備打道回四川。他說趁現在行情看好,把香菸倒回去賣了,如果找不到適合的事做,咱就來回倒煙。江一一聽差點嚇暈過去,這丫挺的想把這兒當據點了,他倒是很有經濟頭腦。兩個傢伙反正沒事可做,天天睡懶覺,起來就去火車站轉圈子,看能不能買到車票。

江一回去上班,突然發現師傅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江一有些激動,幾天沒見,才赫然發現師傅在心目中位置很特殊,很重要。可師傅見了他沒有笑容。他走過去向她請安,她淡淡地答應了一聲。江一在她身邊坐下,又叫了聲師傅。師傅說:有事嗎?江一說:沒事,問候你一聲。師傅說:多謝。江一賴著不走。把當天的報紙拿在手裡,一目十行地看。看了一會兒,輕聲問:祁老太說你病了,好點了嗎?師傅說:好了,多謝。江一說:我看你臉色有點蒼白,是不是貧血?師傅說:你才貧血呢。江一還想說什麼,師傅說:去去去,審書去。江一隻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了一本書胡亂看。

小說組組長走了過來,手裡拿了扎小卡片。她站在江一面前,把卡片一字排開,說:小江,你這幾天審過的書全沒有定級,你趕緊補上。江一吃了一驚,把卡片一張張翻開來看,果然少了一道程式。組長說:你怎麼啦?師傅不在就幹不了活?江一說:誰幹不了活,不就是把級別給漏了嗎?咱補上,行不?組長說:喲,接受不了批評呢。江一說:說誰呢?誰接受不了批評?大家都把頭抬起來,看熱鬧。科長和祁老太走了過來。祁老太說:怎麼啦?有話好說,吵什麼?江一說:沒吵,咱就這嗓門。組長一看這人講不了理,她的嗓門兒也不小,提一口氣,把眼睛瞪圓。江一根本就不讓她發威,他說:組長,你不用練氣功,咱不跟你比嗓門兒,咱功夫沒做好,咱改,行不?組長說:喲,他倒有理了。祁老太一把拖住組長的手,讓她回去幹活。大家全把頭低下了,耳朵卻豎起老高。等著聽祁老太嘮叨。祁老太把腦袋轉了一圈,似乎在探視誰的耳朵在瘋長,她硬生生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因為小年青正在火頭上,像吃炸藥,自己未必能討到好。祁老太一走,江一感覺自己陷入了無物之陣,他放了個響屁,把一口氣洩了。祁老太心臟不大好,剛走開,聽到後面一聲脆響,立即有一陣閉了氣的感覺,差點暈了過去。她一手撐在旁邊的桌子上,才沒讓自己倒下去。

江一把卡片填好了,拿了根橡皮筋紮上,走過去放在組長桌子上,接著去上廁所。他在廁所裡抽了根菸才出來。師傅站在廁所門口,似乎在等他。江一看著她的臉。師傅說:你對別人發什麼脾氣?江一沒敢出聲,他怕一出聲就控制不了自己。他對師傅就是狠不起來。師傅柔聲說:你同學走了沒有?江一像跟自己賭氣似的,就是不出聲。師傅說:你啞巴了?沒走就叫他們出來吃餐飯。江一說:不用。師傅說:我還以為你啞了呢。祁老太過來上廁所,師傅看了江一一眼,走了。江一又走進廁所,躲在裡面抽菸。

賈四等歸家心切,買了張高價票,走了。馬獨用送他去車站。他的行李可沉了,馬獨用不相信裡面裝的都是煙,可除了煙還能倒什麼,他實在想不起來。江一回到宿舍時,賈四等至少過了韶關。馬獨用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愣。他沒有錢買高價票,有錢也捨不得花。在火車站轉了幾天,老這樣轉下去也不是個事,就坐車去白雲路,買了張三天後的車票。

江一說:咱哥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