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口,他已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兩人一前一後,相繼離開,整個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李富貴也就此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來,走到視窗,朝兩人消失的方向瞅了一眼,發現他們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將目光鎖定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這廝要跟我攤牌了,不過想想也很正常,透過剛才端木辰那麼一弄,就算他想有心隱瞞,也是無濟於事。
果然,這廝接著便說,周彬,我再問你一遍,你答不答應?
我知道他說的是擺陣殺他老婆那事,我搖了搖頭說,不行。
李富貴見我想都沒想,直接給予回拒,頗為生氣,抬腳就將面前的一個凳子踢翻在地,然後走到我的床前,一臉陰森的說,看樣子你這次在監室內受的傷還不重,要不要我讓他們對你再關照一些?
我看他自作聰明,把我這傷,當成他關照的結果,心中暗自好笑。可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再次傳來了他的聲音說,你若是嫌關照你不夠,那我再關照一下你的父親好不好?說到我的父親,他咧嘴一笑,湊到我的耳邊,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周彬,聽說你的母親有些腿疼的毛病,一到颳風下雨的時候,就會腿疼,你說如果萬一不小心,被車碰上一下子,會怎麼樣?
此時,他已經徹底的撕下了偽裝。如果說在此之前,他是猶抱琵琶半遮面,對我遮遮掩掩,企圖跟我談條件,那麼現下則是威脅了,而且是明目張膽,絲毫未加掩飾的威脅。
面對他的威脅,我沒有絲毫的怒意,反而冷靜了下來。因為他在我眼裡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跟死人較真,已經沒那個必要了。
為了避免他跟我來個魚死網破,我決定先穩住他再說,然後等我傷勢好點,能夠下床了,再取他性命。當下,我極力的收斂了臉上的不快,儘量使自己表情看起來十分緊張,然後一把抓住李富貴的手說,李李老闆,我答應你,求求你不要動我父母,我答應你,等我傷勢好點了,能下床了,我就幫你把事事辦了。
李富貴看我說話都不利索了,以為抓住了我的軟肋,頗為高興,隨即伸手在我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說,這就對了嘛。你早答應了不就沒事了麼。
說到這裡,他似乎怕激怒了我,於是話鋒一轉,接著便說,那行,周先生你先好好休息吧,我等你身體好了再來。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心裡頭卻在說,等我好了,狗日的,等我好了之後,就是你喪命之時。
李富貴看我答應了下來,十分高興,哼著小曲便離開了病房。他這一走,我就開始了漫長的等待,等待著老神棍的訊息,等待著吳立群的到來,等待著身體的康復。
在日復一日的等待下,十天後,我終於迎來了第一個好訊息,我的父親傷勢已無大礙,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可今個偏偏是雙喜臨門,吳立群不但給我帶來了父親康復的訊息,同時也給我帶來了另一個好訊息,老神棍成功的誆到了李富貴的生辰八字。
而這個八字,則擺在我面前的這個信封裡。我用顫抖的手,慢慢的開啟了信封,頓時一張黃紙顯露了出來,我拿到手裡一看,首先躍入眼簾的是一行蒼勁有力的正楷,甲辰庚午乙巳庚辰。
這是八字,倒換成陽曆也就是1964年6月25日8時0分出生,根據六十花甲納音的推算由此得出李富貴的命屬性為木。按照陰鬼棺這個法術來說,木屬性為木,那麼則要用一個木頭做的罐子。
得到這個資訊後,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而後將目光看向下面的一行小字,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十九個字,令師業已返回道人洞,不日將趕赴蚌埠,望三思。
看到這裡,我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我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師傅竟然回來了,而且還要來蚌埠。這個訊息對我來說,實在是糟透了。
但我並沒有因為師傅要來,而放棄殺死李富貴的念頭。雖說,有可能會因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但我依舊沒有絲毫的退縮和膽怯,李富貴此人是條瘋狗,他一日不死,我一日寢食難安,而我父母則無法安享晚年,平靜生活。
所以,李富貴必須死。這一點,誰都無法阻止,就連師傅也不例外。
原先我是打算再等幾天,等身體好些,能夠活動自如了,然後再動手。現如今,師傅的即將到來,徹底打亂了我的計劃,我決定明天晚上開始開壇做法,殺死李富貴,以絕後患。
隨即,我仔細的想了想最近晚上查房的時間,為什麼時間要選擇在晚上呢?第一,晚上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