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活紅藥和我自己了,可是還沒等我正式行動起來,工作卻主動來找我了。
“無論從工作經驗還是個人的成長經歷,我都不應該被列入浩然公司董事長親自面試的人選,可是怪事發生了,新竹獵頭公司強力向浩然公司推薦我,於是我被稀裡糊塗的推到了父親的眼前。——接到面試通知以後,我大致調查了一下,立刻覺出這件事情有些不合常理,我相信一定是獵頭公司那邊出了什麼差錯,可是畢竟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面試機會,儘管對這份工作沒抱什麼期望,我還是按時來到了浩然公司。
“面試過程中,董事長,也就是我父親表現出了極度的震驚,因為我的身世非常像他失蹤多年的兒子。
“父親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他沒有貿然相認,而是耍了一點小小的花招,採集了我的血樣去做了親子鑑定。這裡我想問黃叔叔一句,其實在我父親做了親子鑑定以後,你本來就可以出手置他於死地了,為什麼那天你們沒有動手?”
黃玉生冷冷的看了看陳浩,一言不發。他心裡想的是,我他媽的何嘗不想直接做了他?可惜當時曹子煌臨時生病休息,跟蹤鄭天豪的是趙元,這小子殺人根本就不在行,否則
“第二天,公司通知我再次和老總面談,可是等我見到董事長以後,等來的不是工作機會,而是一個家財萬貫的父親。震驚之下,我忽然感到極端的恐懼,因為我嗅到了一股強烈的危險氣息。
“為什麼會有那麼突然的面試機會?為什麼我一站到父親的面前就被認出來了?當陳浩是一個窮小子的時候,立下一份遺囑算不得什麼大事,可是陳浩突然變成了身價十幾個億的房地產大亨的獨生兒子,事情就大大不同了。在座的各位不妨設想一下,如果我父親忽然之間死於非命,然後我也撒手歸西,那麼父親的財產將如何分配?還給我的那份撕碎了的遺囑已經被我扔了,可那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我所遭遇到的一切都是別人精心佈置的一個騙局的話,那麼當初我立下的那份遺囑此刻必然成了父親和我自己的催命符,我必須找出幕後的黑手。”
黃玉生有些煩躁的抬眼看了看陳浩,又看了看女兒。他想說幾句譏諷的話,或者乾脆向鄭氏父子發一通火,可是因為感到不同尋常的心虛氣短,所以只能選擇繼續沉默。
起碼,女兒不會出賣他。
“如果說有人騙取我立下了那份遺囑,那麼前面發生的一切,包括那麼多人間接給我作出證明的那些事情就完全不再成立了。時間非常緊迫,不容我再從容應對了,父親和我隨時都可能被人暗殺,為了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斷然和父親翻臉,父親氣得暈倒以後,我離開了公司直到那一刻,我才算真正介入了黃叔叔的棋局。
“離開公司以後,我打了一輛計程車繞了個圈,斷定沒有人跟蹤我,於是我讓司機停在公司附近,時間不長,大家就扶著我的父親上車,往醫院開去,我一直跟蹤到宣武醫院,確定了父親入住的病房,就離開了。
“對黃叔叔來講,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整個佈局一下子就被攪亂了,他根本無法臨時做出應對策略。劉四海始終陪伴在父親左右,所以,我認為白天父親是安全的,可是因為父親根本就不知道有人要暗算他,所以沒有任何防備,那麼天黑以後他就非常危險了。
“那個白天餘下的時間裡我找了個地方喝了一個爛醉——當然爛醉是裝出來的,在喝酒的過程中我不斷的思考,要怎麼樣才能找出幕後的黑手。當時我的大腦一片混沌,可是當真喝到半醉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了我非常尊重的高中數學老師。王老師講證明題解法的時候,曾經這樣說過:當一道證明題出來的時候,你不要去管條件多麼複雜,一定好好好審題,然後仔細求證,求證什麼?你只要能證明眾多條件中哪怕有一點不成立,你就贏了。
“現在我面臨的同樣是一道證明題,只要我能從眾多紛繁複雜的事件裡找到哪怕一個破綻,那麼幕後的敵人就要露出馬腳。我明白,佈局的人是花了很大血本的,此刻十之八九有人在暗中監視我,所以我的任何行動都不能隨便讓人看出來,於是我開始用極其隱秘的方式重新調查所有和我丟失記憶有關的人。那天下午我把有關人員都列了出來:計程車司機劉輝,在撞傷我以後第二天遭到搶劫謀殺;阿秀酒家的服務員招弟,見到我以後的次日回了四川老家,後來我知道她和另外兩個女孩子一起被謀殺了;大學老師常燦,也就是阿蠻的戀人,在見到我的次日也搬家走了;香椿樹洗浴中心曾經接待過我的女服務員李娜,接待我之後的幾天忽然辭職不幹了,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