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個小地方遇上鼎鼎大名的‘霹靂虎’,也算不虛此行了。”
齊烈的目光閃了一閃,收起笑容,道:“你知不知道,老包是我拜把子的鐵哥們,比親兄弟還要親三分,你卻把他殺了?”
“老包是我殺的,”
方學漸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可是,文武山莊的韓智奇不是我殺的。”
齊烈的面孔陡地沉了下來,尖銳的目光鋼針一樣射在方學漸的臉上,緩緩地道:“殺死韓智奇的兇手是趙復陽,天下誰不知道?”
“可是那碗放了‘十香軟骨散’的虎鞭湯呢?還有那一招‘白雲出岫’,嘖嘖,深得《迴風落雁劍法》的精髓,讓我大開眼界啊!”
方學漸冷竣的眸子裡露出了一絲狡黠,微笑著繼續說道:“齊爺是聰明人,何必要我說得太明呢?萬一這裡的弟兄有那麼一、兩個和你不是太齊心,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對大家都沒好處嘛。”
龍四海自從坐上了漕幫幫主的位子,對下屬的猜忌心越來越重。老包勞苦功高,名義上雖然是南洛河的壇主,實際權力卻一直掌握在龍四海的手裡,整天無事可做,幾年下來便成了一個裝瘋賣傻的老油子。
齊烈因為出道較晚,雖然武功高強、能力出眾,在幫內的威望畢竟不足,短時間很難形成大的勢力,這才被派來分管北洛河的事務。
如果他與薛蓉兒密謀的事情傳到龍四海的耳朵裡,就算只是捕風捉影,後果也將不堪設想。
齊烈臉色變幻不定,一會兒紅得像要溢位血來,一會兒又變得比紙還要白,突然在桌上拍了一掌,大聲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齊爺,他就是那個殺死包爺的兇手啊!”
樓下有人應了一句,接著腳步聲響,施大寶興沖沖地跑了上來。
分開樓梯口的眾人,突然伸長手臂,砰地在方學漸的臉上打了一拳。施大寶縮回拳頭,得意洋洋地走到齊烈對面,彎腰行了一禮,道:“齊爺,我把人帶來了,我的事情”
齊烈抓起吃剩下的半隻燉鴨,狠狠地扔在他的臉上,喝道:“兄弟們,給我揍死這小子。”
七、八條如狼似虎的漢子登時一擁而上,不等他反應過來,拳頭和腳掌就像雨點般落了下去。施大寶抱著腦袋在地板上滾來滾去,痛得嗷嗷亂叫。
方學漸被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一陣頭暈眼花,捂著鼻子定了一會兒神,甕聲甕氣地道:“他奶奶的,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一頭好鳥了,哪有人突然跪下來拜師的?虧你吃得下那一大碟辣椒,殺人也不過頭點地,我和你無冤無仇,用得著花這麼大力氣害我嗎?”
施大寶蜷縮著身子躲避著密如暴雨的腳跟,突然大叫一聲,卻是被人在要害處踢了一腳。
方學漸搖了搖頭,嘆氣道:“齊爺,如果沒有其它事情,我就不打擾你用午餐了,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齊烈冷冷地看著他,道:“什麼要求?”
方學漸指了指“拳風腳雨”中的施大寶,笑道:“我要把他帶走。”
齊烈揮了揮手,灰衣漢子們退到一旁。
黃澄澄的松木地板上血跡斑斑,施大寶像一隻大蝦似地躺在那裡,微弱的呻吟若斷若續。
齊烈看著他提起施大寶的衣領,攜著龍紅靈的小手一步步地走下樓去,突然說道:“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希望也是最後一次見面。”
方學漸抬起頭來笑了笑,道:“黃河十年九災,我對這裡不感興趣,一定走得遠遠的,保管不會打擾你的發財夢。”
三人下了樓梯,看見老麻等人被一群灰衣漢子圍在門口,雙方劍拔弩張,隨時要開打的樣子。
方學漸知道又是施大寶搗的鬼,伸腿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腳,提起嗓子,喊道:“齊烈齊大爺說了,這件事情全是施大寶惹出來的一場誤會,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講的是和氣生財,何必因為一個小人的挑撥而大動干戈?”
腳步聲響,樓梯口跑下一個漢子,高聲喊道:“齊爺叫大家坐回去,繼續喝酒,放他們走。”
方學漸心中大喜,從懷裡摸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塞到這漢子的手裡,道:“轉告齊爺,說我承他的情,不會給他小鞋子穿的,這五百兩銀子,就當我給兄弟們買酒喝。”
帶著山莊眾人出了客棧大門,他把施大寶扔給老麻,道:“看住這個欺師滅祖的小子,找個地方要好好地開導開導他!他奶奶地,老虎頭上抓癢,活得不耐煩了。”
經過這一變故,大家連吃飯的心思都沒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