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有致。
蘇亭走到另一亭中,思索一陣,想落筆下來,最後卻又忍住了,決定還是寫《曹全碑》比較合適。隸書是一種新的字型,她們都沒有見過,自己冒然寫《石門頌》的話,怕是不大容易接受。
因為《石門頌》筆隸中帶篆、帶草、帶行,被書家稱為“隸中之草”。現在大家才學習了楷書,總要有個習慣演變的過程,讓人慢慢接受吧!
蘇亭閉上眼睛,想了想,《曹全碑》反映了以張角為首的農民起義,風起雲湧,聲勢浩蕩。這裡沒有張角此人,總不能每次都寫這些東西說是杜撰吧!在腦海思索一陣,想到了自己好在後來看過這個世界的文章,還勉強記得一點,反正一張宣紙也寫不了多少東西,就寫首這裡耳熟能詳的詩好了。
062 殺人
“綠草蔓如絲,雜樹紅英發。無論君不歸,君歸芳已歇”(注:謝朓《王孫遊》)
蘇亭寫著,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歐陽柳韻等人都是一臉的詫異。
等到寫完,蘇亭最後收筆之時,陳瑄就指著那字說道:“小穀子,你這字怎麼變得這麼扁了?”
蘇亭知道他們會質疑,當然自己也是想透過這聚會,在教訓杏兒陳姍的同時,可以推廣下自己的隸書。但是現在杏兒落空,陳姍教訓不了,所以心思也放在了眼前的毛筆字之上了。
“哦,最近很喜歡這樣寫來,覺得扁一點,別有風味。”蘇亭解釋。
歐陽柳韻慢慢行近,看著這隸書字型,滿臉喜意。
“亭兒,這一橫如此寫來,後面這收筆竟好似燕子剪影一般。”
蘇亭笑道:“歐陽小姐果然厲害,我稱這筆畫叫做蠶頭燕尾。”
“蠶頭燕尾!”歐陽柳韻略一思索,臉上放出了光彩,“果然妙極!這一橫變成這樣,添了些典雅,一波三折,又有變化,果然比那些什麼無聊人的王體張體,強多了。”
說完看看蘇亭讚道:“亭兒,在書法一途果然當得大師之名,書法聖手名不虛傳,只怕這種字型被這些貴族小姐們知道了,想必也會紛紛仿效。”
蘇亭嫣然一笑,她要得就是這種效果。
正欣喜間,陳瑄突然插口道:“小穀子,你寫的這些什麼絲啊思,君啊君啊!難到你小小年紀就開始胡思亂想了?”哈哈笑起來,笑得很不懷好意。
蘇亭頓時臉就垮下來,她不過藉著這首詩來表現自己隸書字型罷了!哪裡管是什麼意思,就算是表現閨婦思夫的,那又如何,哼哼,算起來她都二十好幾,奔三十了,思思又何妨!不過,他懂意思麼?就他那紈絝樣,他懂得這首詩到底說什麼?
把筆一擱,蘇亭想跑去放紙鳶去,懶得理會這傢伙,可是在擱筆的一剎那,她突然有了個想法。
“歐陽小姐,這寫過的毛筆不知放到何處才好,放在硯臺上,滑滑溜溜容易掉下來!”蘇亭故意嘆口氣說道。
歐陽柳韻是個妙人,見到蘇亭這樣一說,竟然就從蘇亭狡黠的小臉上看到了什麼東西,“不知道亭兒是否有什麼好的主意?”
蘇亭笑起來,對這歐陽柳韻道:“我是有些想法,不過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說來聽聽!”歐陽柳韻的好奇心也起來了。
“我想到了一種東西。放著寫過字的毛筆,正好適合!”蘇亭笑道。說完就往橫橋旁的一棵大樹走去。
歐陽柳韻好奇地看著她的動作,就見到蘇亭走到樹下,想了想,在衣袖中摸了摸,然後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中,對著一條旁逸斜出較粗的枝條砍了下,碗口粗的樹枝就被輕鬆砍下。
蘇亭拿著那樹枝,刷刷刷幾下,一個簡單的山字形狀就出現在眼前。然後又走回亭子,在亭子正中的石桌子上面一擺放。把那寫過的毛筆就往山字兩豎之間放去,這裡就稱之為筆格。一個簡單的筆架就完成了,當然是非常粗糙,難等大雅之堂,可重要的不是它的粗糙,而是它的創意,儘管是蘇亭剽竊的。
歐陽柳韻頓時就明白了蘇亭的想法,把那簡單筆架拿起來,好好看了看,又思索一陣,才說道:“亭兒,如果我們歐陽府大批生產這樣的東西,你會不會阻止呢?”
蘇亭頓時笑起來:“當然可以!”作為一個書法愛好者,她對於書法普及的渴望遠比金錢來得強烈。
歐陽柳韻正要多謝蘇亭,哪裡知道陳瑄叫起來了,“不行不行,這賺錢的玩意可不能讓你們歐陽府佔去了!你們歐陽府中已經富得冒油,怎麼可以還搶陳府的生意!”
一旁看熱鬧的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