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蹲了下去,微笑道:“那兩個丫頭真不懂事,我沒交代,就不長
眼睛啦,也沒料理一下這傷口。你也真是的,以後別再這樣啦。似你這般漂
亮的身子,要是留下了一點疤痕,豈不是令人心疼?”說話之間,莫非是左
手入懷,取出一個金盒,彈指開啟,放在膝上,用手指挑出一些乳白色的膏
藥,輕輕柔柔地抹在紫緣傷處。
膏藥一塗上去,紫緣頓覺傷口一陣痛楚,但隨即漸漸轉為清涼,頓感舒
適,低聲說道:“謝謝。”莫非是仰起頭來,眯著雙眼,嘴角笑了一笑,柔
聲道:“男人都是這樣,只會想這種下流的方法,害得妹妹你受苦了,真是
該打。”說著又低下頭,忽然輕啟朱唇,伸出舌頭,在紫緣腿上舔了一下。
紫緣出其不意,嚇了一跳,急忙把腿一縮,心中卻撲通撲通地狂跳,剛
才剋制住的情慾似又難以壓抑。莫非是嬌媚之極地對她一笑,輕聲道:“好
香,好嫩,哎,要不是寇老大硬要送你上奪香宴,我真想好好疼你呢。”紫
緣猶自心神未定,手按胸口,心道:“這女子,她她當真古怪得很。”
但見莫非是收起金盒,又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桌上,柔聲道:
“這是催情丹的解藥,我放在這兒啦,你要是想服下去,記得和著水喝,不
然可有點苦呢。等一下有位老先生要來跟你說話,他可是有點古板。你如果
喜歡現在這感覺,不想服解藥的話,可要小心一點兒,別失態啦,那老頭兒
可沒什麼情趣呢。”她輕聲說來,一字一句卻隱蘊動人魂魄的誘惑之意,紫
緣雖是女子,卻也有點臉紅耳熱。
莫非是見她不發一語,便即嫣然一笑,施施然走出了房間。
紫緣待莫非是離開,望著桌上的瓷瓶,心道:“不知這藥是真是假?就
算是假,那也不過如此。”當下拔開瓶塞,倒出一粒殷紅如血的丹藥,含在
口中,和著茶水吞了下去。
丹藥下肚,不久紫緣便感心情漸平,沒了先前那種燥熱的感覺。紫緣心
道:“看來這是真的解藥。她說有位老先生要來跟我說話,只怕也是皇陵派
的人。”正自想著,只聽門外腳步聲響,門板又被推開,兩名青衣童子當先
走進,手裡都捧著一張古琴。
紫緣一望之下,只見右邊那童子手上所捧之琴七絃如覆華光,卻又內斂
不發,正是那“文武七絃琴”。紫緣輕聲驚呼,站了起來,卻見一個老者大
步走進,後面跟著兩個年輕男子。這老人白髮蒼蒼,長髯垂腹,外貌年逾古
稀,雙目卻是精光閃閃,嚴厲生威,身材亦甚為魁梧。紫緣妙目流盼,認出
他便是剛才坐在一旁椅上的老者,心中思索:“方才我失去自制,旁人大都
顯得不懷好意,倒是不見這位老先生有何動靜,卻不知他所為何來。”
那老者身後一名男子說道:“紫緣,這位乃是本派鎮守祖陵的穆尊使,
快過來拜見了!”
紫緣見他氣勢凌人,也只微微一笑,略一欠身,輕聲道:“小女子見過
穆老先生,想穆老先生是來審問囚犯來著?”那老者一睨身後隨從,揮了揮
手,兩名男子臉色一變,大為蒼白,急忙躬身退出房外。
那老者說道:“這些小子不知輕重,多有失禮,倒是冒犯姑娘了。老夫
穆言鼎,在本派任祖陵守陵使,今有一事,特來請教姑娘。”
紫緣聽他說話不含威脅,反而對自己甚是敬重,心裡好生奇怪,躬身說
道:“穆老先生言重了,小女子一介女流,又是貴派階下之囚,哪有什麼可
請教的?”
穆言鼎一捋長鬍,道:“紫緣姑娘不必過謙。老夫於琴藝一道,身為醉
心,數十年來也小有心得。素聞紫緣姑娘琵琶之技的佳妙,於音律上的造詣
必有過人之處,是以老夫想請姑娘品評一曲。”
說到音律曲調,實乃紫緣生平喜好,頓時留上了神。只見穆言鼎從童子
手中取過文武七絃琴,就地坐下,“錚、錚”撥了兩下弦。只見他雙手十指
張開,每根指頭都戴了一枚黑沉沉的鐵指環,粗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