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薩姆拉下操縱桿,再次調整了刻度。周圍響起巨大的轟鳴。
他按下另一個按鈕,從戰車的尾部傳來清脆的噼啪聲。就在阿耆尼來到艙口時,他調好了另一個刻度。
一道火光,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金屬轟鳴。
薩姆從座位上站起身,鑽出機艙,走進戰車的通道中。
阿耆尼已經進入了戰車,他舉起火杖。
“別動——薩姆!魔物!”他喊道,聲音蓋過了引擎的轟鳴;他的護目鏡一閃,變成了紅色,他微笑起來。“別動,否則你和你的寄主會一齊燃燒!”
薩姆朝他撲了過去。
阿耆尼沒有料到對方能碰到自己,被薩姆輕易地擊倒在地。
“短路了,是嗎?”薩姆一拳擊中他的喉嚨。
“或者是太陽黑子的影響?”這次是太陽穴。
阿耆尼倒向一旁,薩姆用手掌的外側給了他最後一擊,正好打在鎖骨上方一點。
他將火杖踢到通道的另一頭,等他想過去關上艙門時,卻發現為時已晚。
“離開我,陀羅迦。”他說,“從現在起,這是我自己的戰鬥。你已經無能為力了。”
“我保證過會幫助你。”
“你現在無法提供任何幫助。趁你還有機會,趕快離開。”
“如果這是你的願望,好吧。但我還要告訴你最後一句話——”
“留著你的話!等下次我來的時候——”
“縛魔者,這是我從你身上學到的——我很抱歉,我——”
一種可怕的扭曲感穿透他的身心,使他痛苦不已,那是閻摩的死亡之眼落在他的身上,擊中了比他的自我更深的地方。
迦梨也看進他的雙眼;與此同時,她舉起了尖叫的權杖。
彷彿一片陰影剛被移開,另一片又隨之落下。
“再見,縛魔者。”這聲音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接著,骷髏開始尖叫。
他感到自己摔了下去。
一陣刺痛。
在他的大腦裡。在全身各處。
他被這刺痛喚醒,感到自己被疼痛裹得嚴嚴實實,就像渾身纏滿了繃帶。
手腕和腳踝上套著鎖鏈。
他半坐在一個小隔間的地板上,紅衣人正坐在門邊吸菸。
閻摩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為什麼我還活著?”薩姆問道。
“許多年前,你在摩訶砂定下了一個約會,你活著就是為了赴約。”閻摩說,“梵天特別急於見到你。”
“但我卻不怎麼急於看到他。”
“這麼多年以來,這一點已經相當明顯了。”
“看來你平安無事地從流沙裡脫身了。”
閻摩微微一笑:“你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我知道。我時常練習。”
“這麼說你的買賣沒成?”
“很不幸,被你說中了。”
“也許你可以試著彌補自己的損失。我們離天庭還有一半路程。”
“你認為我還有機會?”
“不是沒有可能。沒準這周的梵天會變得很仁慈。”
“我的職業顧問告訴我,我應該專門從事那些註定失敗的事業。”
閻摩聳了聳肩。
“那魔物怎麼樣了?”薩姆問,“跟我在一起的那個?”
“它狠狠地捱了我的一擊,”閻摩答道,“但我不清楚它是死了還是僅僅被趕開了。不過你不必擔心,我已經在你身上塗滿了驅魔劑。就算那東西還活著,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從這次接觸中恢復——也可能永遠無法復原。這究竟是怎麼發生的?我還以為你是惟一一個對魔物附體免疫的人。”
“我也曾這麼想。驅魔劑是什麼?”
“我發明了一種化學制劑,對我們無害,但卻令能量體無法忍受。”
“很方便嘛。在束縛魔物的那段日子裡,要有它該多好。”
“是的。這次下鬼獄我們就用上了。”
“就我所看到的部分來說,真是場不錯的戰鬥。”
“是的,”閻摩道,“感覺如何——我是說魔物附體?被另一個意志制服是什麼感覺?”
“很奇怪,”薩姆答道,“也很可怕。同時還相當有教育意義。”
“怎麼講?”
“這原本就是他們的世界,”薩姆說,“卻被我們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