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就換靳旋璣高高地抬起下巴挨他狂。
“衣裳總沒犯你什麼法了吧?”他就不信連一套衣裳也能夠犯了他大人的罪。
“太過花梢,對善良風俗有負面的影響,充分。”只可惜西門大人的藉口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多。
反正他怎麼說都有理就是了。
眼睜睜的看著西門爍又奉命拿著充公大印,將他全身上下蓋得滿是通紅的墨印時,靳旋璣終於明白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八字,原來就是在這裡發揚光大的。
怎麼有這麼騾的人?別人的理都不是理,就他的歪理全都是真言,在他的面前,說也有罪,不說罪過更大,而他的官威又偏偏大得不得了,敢跟他頂撞和試圖據理力爭的後果,就是敗在他的官權下被蓋得滿江紅。
得意洋洋的西門騾還更乘勝追擊,又再度地向西門爍下令。
“順便充了他。”犯了更重的罪的人,就是他眼前這一個想要奪走他兒子的不速之客。
“哇別蓋在我臉上!”靳旋璣在西門爍的大印快蓋上來時,邊閃邊不平地對西門騾嚷著:“你是想把我整個人都充公嗎?”
“跟我搶兒子?”西門騾記恨地握緊了拳,“全部都沒收充公!”就憑這個草包平民也想跟他搶兒子?先把他給充了讓他不能搶再說。
“阿爹”看不下去的西門炬,終於挺身而出主持晚來的公道。
正在享受勝利感的西門騾,姿態仍是高得很,“公堂之上叫我大人,”
“大人,這有悖常理也不符法,不能充,”西門炬慢條斯理地在他耳邊說明。
“誰說不符法?”西門騾使勁地指著靳旋譏,“在華陰我就是法,給我充了他!”
站在後頭已是頭痛劇烈的西門烈,此刻只能無力地撫著額。
“家醜”他就知道那頭騾於一旦騾脾氣犯起,所做出來的事就從沒一件有經過大腦。
“大哥,你的那位客人”也在府內任職幕僚的四子西門炎,站在他身邊一手指著被西門爍追著跑蓋印的靳旋璣。
西門烈搖搖頭,“去把大門關上,在阿爹真的把靳旋璣充光了前,快去把他救下來,”
“好。”西門炎馬上趕去救火。
西門烈淡淡地看著眼前鬧烘烘、雞飛狗跳亂成一團的大堂。
看來,他是別想冀望那個一點用處也沒有的靳旋礬,能夠仗著與他有血脈相聯的這一點,來打動西門騾改變主意了,這下於他又該用什麼法子來說服西門驟呢?為什麼那老頭的意志就是那麼堅定,任誰來說都沒用?
飄然似無的視線感,令西門烈的身於猛地一顫,恍然中,那道熟悉的視線又攫住了西門烈的知覺,打斷了他此時不知該從何理起、想不出個好方法的思緒。
他飛快地回過身,幽暗的內堂裡不見一絲人影,仍舊是沒有半點視線的來蹤,但在他的心頭,就是有股毛毛的感覺。
而且,那感覺,似乎也離他愈來愈接近了。
第二章
“那頭騾子!”
惱怒沖天的不平步伐,再一次奮力地踱向西門烈房中無辜的地板上。
打從不光彩的被人護送架下公堂後,自西門騾的虎口險險逃生的靳旋璣,就在西門烈房裡以左左右右、踱來踱去的步伐來表示自己滿腹的不滿,讓坐在房內有好一會的西門氏子嗣們,個個都看得有些眼花。
莫怪那位大人會喚名為騾,他簡宜就是貨真價實的一頭騾!
低首看著身上被充公大印蓋得亂七八糟的衣裳,靳旋璣實在是很恨自己當初怎麼沒在西門烈警告他時,先去弄清西門騾是怎樣的一個人,就這麼呆呆地送上門來給人蓋印,並且被充公充得兩袖清風,還要靠西門烈的幫助才能全身而退。
安坐在椅上,懷裡抱著一隻貓兒的西門烈,邊逗弄著離家闊別已久的愛貓,邊出聲打斷那個想要把他房內地板踩穿的人。
“靳大俠,請你剋制一點,”他冷睨一眼,“你方才罵的那頭騾,是在場很多人的爹,”
“你那養父是怎麼回事?他向來都是這樣當官的嗎?”靳旋璣乾脆把所有的不滿都往他的身上倒,“從沒看過比他官威大、脾氣騾的百姓父母官!”
西門烈反瞪著他,“自己沒用就說一聲,還好意思嫌別人騾?”臨場表現唯唯諾諾,跟個狗熊似的,就只會在下了堂後來施馬後威。
“我”他的怒火瞬間被澆熄大半。
“你看看你。”西門烈更是不客氣地拉過他,指尖直戳著他的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