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掉一塊肉!說不定還會少很多煩惱!那是傳說中厲害之極的神功!如果不是我們都無法學會,我早修煉去了!」名傲天悻悻說道:「想當年,我這一輩的師兄們都習過,但包括你們師父在內,全因天資不夠走火入魔身亡,否則此刻也輪不到我這個最小的弟子當上掌門。」
「既然『忘塵訣』如此危險,小師叔更不應該讓師兄去練。」謝雲揚鄭重道:「我不贊成師兄學它,反正這武林第一人的位置,別人想奪也沒那麼容易。」
「你知道什麼?笑行根骨絕佳,是我所見之人中最適合習武的,而且他年少時下半身經脈曾經壞過,反而適合修習『忘塵訣』。如此得天獨厚、機緣巧合的人,這世上恐怕只有笑行一個了,他卻偏偏不學?真是氣死我了!」
謝雲揚默然,蒼門上一代的高手全因執著修煉「忘塵訣」成狂,皆斷裂心脈而亡。名傲天親眼目睹慘狀,不敢再修習心法,不過他一直沒有對見識「忘塵訣」的無上神功死心。
修煉這種功夫必須先斷下半身經脈,然後逆行真氣與上身的功力相融,方可一舉而成。但是習武之人自斷經脈對身體損耗太大,若強行練功往往會適得其反,上下半身的真氣難以融合,非常容易走火入魔。
「當年大雪造成的舊疾剛好讓笑行下半身的經脈達到可以修習的程度,他這傷凍得恰到好處,不硬不軟的,如今治好了,更是理想的練功境地,我想有這樣的傷還不行,笑行卻要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小師叔,我師兄對『忘塵訣』真的沒有興趣,你若想學,不如自己去雪山凍一晚。」謝雲揚不動聲色地打掉名傲天抓住黎笑行的手,嘻笑著打趣。
「若能將凍傷的程度把握得和笑行一樣好,我早去了!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只怕我還沒有如願以償,就被大雪埋住,一命嗚咽了。」名傲天抓頭苦著臉,繼而抬頭看著黎笑行,雙眼一亮。
「笑行此刻沒興趣,不代表他以後也沒興趣。只要我切斷他在塵世間的執念與牽掛,他一定會動心去學的!要知道,『忘塵訣』畢竟是每個習武者夢寐以求都想得到的神功!」
「小師叔,一個人的感情怎會說絕就絕?你省些力氣吧。」黎笑行淡淡說道,以眼阻止謝雲揚還想調侃的打算。
黎笑行的語聲裡沒有多少慍意,名傲天卻明白這話的分量。他高出黎笑行一輩也是一門之主,但由於醉心武學,將蒼門中的事宜與江湖俗務都交給黎笑行打理,再加上黎笑行的武功與年齡皆長於他,所以名傲天也不敢觸怒黎笑行,唯恐他這位名動天下的師侄將一門的雜事扔給他處理。
「笑行,我不會放棄的,一定要讓你去學『忘塵訣』!」名傲天留下這句話,轉身飛快而去。
謝雲揚長長撥出一口氣,似在感慨這位師門長輩比他還要瘋。接著,他鬆開一直握住黎笑行的手,改為攬過師兄的腰,輕輕在那裡來回按撫。
「小師叔若再不走,師兄的牙都快咬碎了吧?」謝雲揚仔細揉著,輕笑著在黎笑行耳旁說道。
「貧嘴!」黎笑行淡淡吐出兩字,轉過了頭。
「師兄,與我在一塊時,你不要逞強,剛剛你才與我接著又和小師叔交手,若換了別人,只怕早已撫著腰痛暈在地了。」似乎極喜歡看到與平日大不一樣,神色頗為尷尬的黎笑行,謝雲揚忍不住出言調笑,語畢回憶先前那場沒有體貼與憐惜的歡愛,他眉宇間立即浮上一層淡淡的愧疚。
見謝雲揚這般神色,黎笑行原本想斥責情人的話也咽回去了。他默默讓師弟握著手,兩人十指交纏,並肩而行,緩緩回到劍舍歇下。
一夜溫存,黎笑行初次與人同床共枕卻沒有感到不習慣,或許因為枕邊人是昨晚躺在身邊,無論如何也要摟著他才肯入夢的謝雲揚吧?
迷迷糊糊快要醒來時,黎笑行驀地感到一股有如輕風般溫柔的力道點向他的睡穴。多年習武的本能讓黎笑行瞬間反應過來,他不動聲色地移開穴位,因為他知道在如此近距離之下出手的人一定是謝雲揚。
感覺不出這股勁力有一絲的惡意與殺氣,看來對方只是想讓他多睡一會兒。黎笑行相當好奇,向來大剌剌的師弟為什麼這樣做?
因為如果不是存心避開他,謝雲揚不可能冒險行此一著,對方應該比誰都瞭解他的武藝有多強。
凝思間,臉頰氣息微暖,應是謝雲揚俯身察看他的動靜。黎笑行從未裝模作樣騙人,正值心神不寧,謝雲揚卻輕輕撫了撫他的額角,然後為他搭過被子,跳下床匆匆向外掠去。
「我們去遠一點,我不想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