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色馬。
當然馬克西米安也自己整理自己的馬,這裡的生活絕大部分都要親自打點。
從這天起,每天騎馬出去就成了休琍爾不可少的課程。
馬克西米安要他多曬曬太陽,讓他觀賞大自然復甦的力量,也為了讓他得到適當的運動。
兩人之間並不需要交談,彼此雖然擁有共同的時間,但是一回到城裡,他就完全不理會休琍爾的棄他而去。
曾以無比激烈、怨恨的心態侵犯休琍爾的男人,已經不再為了復仇或滿足自己的情慾,渴求休琍爾的肉體了。
即使如此,每天的變化仍沒有讓休琍爾感到倦怠。
他為被帶出去,目睹大自然豐富的變化感到十分欣喜,他用這段共同擁有的時刻,填補中的失落感。
可是,偶爾經過馬克西米安起居室前面時,想超過去在這裡度過的日子,他會突然停下腳步,用手觸控著沈重的木門。
城中每個廳都有季節的象徵,上個月兩人都在「花月之廳」度過共同的日光,但是從幾天前,就移到以新綠色裝飾而成的「若草月之廳」了。
而且在馬克西米安的起居室中,兩人也曾度過一段平靜安詳的時間。
——馬克西米安比較少用隔壁的書齋,他總是在起居室的桌子上寫東西。
起居室的桌子是用桃花心木做成的,已經用到翌出飴糖色光澤的桌子,四角鑲嵌著金箔。休琍爾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可浮現出馬克西米安坐在那張桌子後的樣子。
雖然不算高雅,但他卻是個即使放鬆四肢,舉止也不會變得粗俗難看的男人。坐在那張桌子後時、他會自然流露出領主的威嚴,將自己的領地治理得井井有條。
桌上堆滿領民送來請願書、或是要求他仲裁的案例、懷念他的好友的來信、必須儘速回覆的信件、蓋有國王印璽的重要檔案等等,他都用自己的方式,處理得有條不紊。並接受幾個新農作物品種的改良報告,拿錢獎賞那些人。
有好幾次他還請休琍爾幫忙寫檔案,可是,他說休琍爾的文字太過神經質,最後還是自己重謄一遍。
有時候,他會在桌子上磨指甲,支著臉頰看書。
他也曾讓休琍爾跪在桌子上,張開肉體,順從他的需索。
這時的馬克西米安,已脫下貴族的假面具,變成一隻雄獸。一隻擁有黑曜石的雙眸以及漆黑頭髮的黑色野獸、一隻黑豹——
被抱時的記憶,在肉體深處漸漸甦醒,令休琍爾幾乎透不過氣來,彷佛要甩開回憶似的,他匆匆離開那扇沈重的大門,逃入自己的房間。
10
本來馬克西米安是應該留在都城的,可是他卻回到自己的城堡裡,所以使者只好頻繁的往來於兩地之間。
使者每次來訪,休琍爾都得躲起來,反鎖在房間內,而且遇到單靠使者聯絡還是無法傳達事情,馬克西米安必須親自外出的時候,還會叫他回到塔屋裡去。
被關在房間裡的休琍爾,可以感覺到城裡有很多人在走動,有搬動傢俱的聲音,還有東西被弄壞的吵雜聲。令人不安的轉變,使他無法保持平靜,莫名其妙的焦躁起來。
發生某些事情了。
正在逐漸改變——他預料到這短暫的和平時刻即將結束,這使他非常不安。
不過,到底是要結束什麼呢?是馬克西米安要結束的嗎?休琍爾無法猜測日來。
他心中所感到的不安,說不定全都是自己在胡思亂想。
沒有人能為他一解疑惑,休琍爾只有單憑想像去猜測。
特別是像休琍爾這樣的人,想像總是會往悲觀的方向發展。
沒多久就到了收穫月,馬克西米安更常以領主的身份外出,也影響到休琍爾的作息,使他失去到城外馳騁的機會。
休琍爾被要求回到塔屋,就在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
「樓下的起居室裡,有客人想見你。」魯本斯上來通報,突然要他離開塔屋。
休琍爾想不出會是什麼樣的客人,他本來想問老管家,不過,魯本斯一向沈默,非必要以外的話絕不多口,就此錯失了詢問的機會。
休琍爾從塔上下來,前往馬克西米安的起居室,當他推開厚重的橡木門時,休琍爾發現這間與他最後一次看到的時候,情景沒有絲毫改變的房間內,坐著拉蒙.高爾戰將軍。
「拉蒙」
休琍爾全身的血液頓時凍結,僵立原地,幾乎無法動彈。
拉蒙的來訪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