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山口刑警拿出威士忌酒瓶、杯子
“這瓶威士忌有氰酸鉀的味道,我們還從被害人的肚圍裡找到奇怪的東西。”
那是一張摺成四摺的樂譜,乍看之下是平常可見的豆芽菜音樂符號,但山口刑警指的是背面,那裡有一張火柴棒排列的圖案。此外,還有一個空的信封,收件人是淺間隱的津村真二,寄件人是東京的立花茂樹,可是裡面卻沒有信箋。
金田一耕助一看到樂譜背面的火柴棒排列圖案時,不禁露齒一笑。
“由此看來,當慎恭吾喝下摻有氰酸鉀的飲料時,他整個人並未向前僕,而是向後倒,因此津村從櫻井家回來時,火柴棒排列圖案才會工整地留在桌上。津村在朋友眼中是個不拘小節、大而化之的人,可是他也有纖細的一面,他悄悄地把這些圖案抄下來,讓它在矢崎的工作室重現。”
“金田一先生,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山下警官張大眼睛問道。
“這可說是色盲家族的族譜。山下警官,之前我曾經處理過色盲病患的案件,所以對‘色盲’還略知一二。我第一次在矢崎的工作室看到火柴棒排列號。等等力警官也知道南條別墅裡有非常齊全的百科全書,我詳細查閱之後,應該沒有錯誤才對。現在就讓我來說明一下。”
“請。”
“一如津村用原子筆畫的,火柴棒頭畫斜線的是綠色火柴棒,代表男性,完整的綠色火柴棒代表健康的男性,可用‘○’符號表示;摺成兩招的綠色火柴棒代表有色盲的男性,用‘●’符號表示。
接下來,津村將火柴棒塗黑代表紅色火柴棒,也就是指女性,完整的紅色火柴棒代表健康的女性,用‘!’符號表示;而摺成兩摺的火柴棒代表自己雖不是色盲,卻帶有色盲的遺傳因子,所以還是可以使用‘?’符號。現在我把四種不同樣式的火柴棒改以符號代替,患有色盲的男子所生下的孩子及其孫子,將會有這種遺傳方式,這僅是其中一例。看來慎恭吾一定曾經詳加查閱過色盲方面的知識。”
這時,日比野警官說道:
“可是金田一先生,剛才我問過古川,他說美沙的確有色盲,這樣的話,那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日比野警官,我所說的全是根據百科全書上的記載,所以請不要懷疑。聽說女子遺傳到色盲的比例約是總人口的百分之零點五,那麼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生出有色盲的女兒呢?
只有本身不是色盲,卻帶有色盲遺傳因子的女性,也就是‘?’這個符號和色盲的男性結婚,才會生下患有色盲的女兒。我們把這個理論用在美沙的父母身上,鳳千代子是個彩色電影的大明星,她應該不會是色盲患者,但是會不會帶有色盲的遺傳因子呢?
答案是不可能,因為她父親是個運用華麗色彩、擅長描繪仕女圖的畫家,應該不是色盲。再者,大家也聽過她母親的事,所以她的母親應該也不是色盲患者。”
“可惡!”
近藤刑警終於瞭解昨晚金田一耕助在這裡大談鳳千景夫婦,並對兩人推崇有加的真正原因了。
“不過美沙的父親或者說被認為是美沙父親的笛小路,他的情形又是怎麼一回事?他有駕照一般人在取得駕照之前都會接受色盲檢查,因此笛小路也不是色盲。”
“金田一先生,那麼美沙為什麼會有色盲呢?”
近藤刑警那雙如狐狸般的眼睛不停地轉動著。
“從美沙的血型來研判,她不是笛小路的孩子;而從色盲的遺傳法則來看,她也不是鳳千代子的小孩。”
一向沉穩的山下警官也情緒激動地問道:
“金田一先生,那美沙是誰的孩子?”
金田一耕助難過地回答:
“我不知道,這件事恐怕只有笛小路篤子一個人知道了。”
剎那間,整個客廳籠罩在一片沉默的氣氛中。
山口刑警不太明白大夥沉默的原因,他繼續問道:
“金田一先生,從被害人肚圍裡找到的信封怎麼解釋?”
金田一耕助露出一排皓齒說道:
“這個嘛山口先生,津村可能用這個信封裝這些火柴棒。這是立花寄給津村的信,可能不是什麼重要信件,所以津村看過信後就順便用這個信封裝火柴棒。”
金田一耕助將樂譜的正面拿給大家看。
“你們看,這是尚未排印的樂譜,曲名是‘淺間讚歌’,作曲者是津村真二,是一首絃樂四重奏的曲子,只要去問立花,就可以知道這首曲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