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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樓羅不愧是迦樓羅,出世不過一日,就犯下第一宗罪孽。二十年後待他長成,又不知是如何光景了。”

“其中玄機,看來也瞞不過你。”

女媧嘆了一聲。“一滴蛇血為引,萬年妖心不移,他當年是妖,昨日成佛,如今轉世,是妖是佛,還待後觀。”

“是妖是佛,會改變媧皇對他的心意麼?”

女媧微笑起來。“我要走了,有空回補天宮再會。”

塗九歌搖了搖頭。“機會甚微。”

女媧也不再說什麼,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塗九歌凝視她背影片刻,忽聽房內響亮的嬰孩啼哭之聲。

奶水混著血水,終於被努力求生的嬰孩吸了出來。姚氏狠心將□從嬰兒口中拿出,嬰兒張嘴便大哭起來。

她趕忙將另一側的□塞給嬰孩。

“這邊也得要吸開來乖孩子,用力,娘不怕疼”

塗九歌看住屋內那對白晃晃的□——此刻女體中此部,無關□,甚至乎毛孔張大,乳肉垂贅,甚為醜陋。

但卻看來聖潔。

他低頭離去。

第三十八章 雷峰•夕照(1)

杭州。

人間四月,天似紗,湖若綢,桃紅柳碧。

臨安的犀利美色,已如紅杏出牆,再關不住那種盛極將衰的氣韻。

遊人們毫無所覺,香車畫舫,好生愜意。

南朝以來最為繁盛的寺廟道觀卻在春日煙波之中各自緊閉山門——王氣將來,禍水或傾,有道之人已能感應。

一座小小雷峰塔,周邊竟有多撥來自天南海北之人窺探。

許仕林坐在雷峰塔邊的酒亭當中,淡淡地叫了一壺梅塢龍井,香氣四溢。

鮮衣麗人坐在他對面,一身絳紫色道袍,拂塵橫膝,卻配了灑肩烏髮,金簪銀扣,似天女動人。

“大旱不涸,大澇不溢,疑井有龍,是謂龍井。”許仕林為不空絹索斟茶。“菩薩請嘗。”

“山人來此非為飲茶。”不空絹索平視許仕林眼眸。“開封林靈素尚在閉關之中,趙似下獄,趙煦命危,我留此最多一日。”

許仕林噗笑了一聲。“說得倒似本座強邀菩薩來此一般。菩薩一路追隨,至杭州忽現真身,仕林不才,倒願菩薩早回開封,救世人於倒懸。”

“星君疑山人有加害之意?”

“有或沒有,菩薩心中最清楚不過。”許仕林語氣之中,已帶微微嗔意。

不空絹索垂眸片刻,復又抬起,目光如驚豔小箭,穿透許仕林之靈臺。

“二十年前,星君與山人約定下世之時,並非如此口氣,如此心性。今日星君如此,是悔當年抉擇,還是怨我將救世大業,強加爾身?”

許仕林略一遊移,旋即堅定。“二十年前約定不能踐行,是文曲星君之過。但今日尚有一人名叫許仕林,寧為一人鍾情,不願以身飼此惡世。文曲雖為菩薩至友,仕林雖是世間不才,但兩人心念俱都是至性至情。菩薩當體眾生平等、萬流歸海之理,何以患得患失、執念如斯?”

不空絹索搖頭。“仙智已開,許仕林早已灰飛煙滅,不再存於世間。如今星君心內所住,不過是青蛇一副妖筋、一套大法所惑弄下的幻覺罷了。千年萬年,銀河獨守,星君何不仔細思量,這區區俗世間兒女情長,又怎會阻當時大慈大悲之定念毅行?”

“菩薩說這許多,倒不似本座記憶中之雷厲風行了。”

許仕林微微一笑,伸手拿過不空絹索麵前茶盞,將已涼的茶水潑入側畔西湖之中。“難道是有門人助手,在搜尋佘雪晴之蹤跡?”

不空絹索倒也點頭,坦然承認。

“許仕林與佘雪晴拴有月老殿中生死繩,一死俱死,一毀雙滅。我已派人探查,迦樓羅轉世之事亦為青蛇所算,如今人間大勢,我需星君一臂助力。若許仕林此幻去除,你我便如當年,攜手濟世,無可阻擋。”

她眼中神采奕奕。雖面容如人間佳麗,但霸氣胸襟,勢如長虹,耀得人幾乎睜不開眼來。

許仕林膚白入骨,白衣翩翩,眸中淡淡星芒,在如日中天的不空絹索麵前,亦是毫不失色,淡極動人。

對峙氣息,與故友濃情,交織難辨。

誰也不曾親歷二十年前文曲星君下世時二人為友的情境。但今日二人為敵的一場大戰,卻好似無可避免,烽禍伊起。

“你找不到雪晴的。”許仕林忽然站起身,“天色不早,學生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