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回覆了皇室心智。“這時節,不宜讓三哥知道這一節。把人放下,撤!”
“仕林,仕林!”
戚寶山帶人追來時,只見許仕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這年頭,竟還有人光天化日下綁劫擄人的,簡直反了!”高俅不忿地道,“我看,戚壯士還是說服許解元跟我們回王府居住吧!”
戚寶山眉心緊鎖。“多謝兩位盛情。王爺的意思我明瞭了,稍遲定有回覆。如今還要煩勞兩位替我請個大夫來,瞧瞧我兄弟的狀況。”
他大手一抬,輕鬆將許仕林橫抱起來,回去客房之中。
(3)
“都說御醫好,其實呀,御醫未必有老朽看的病人多。所謂久病出良醫,醫家最重在於實際,老朽看了六十多年,世上絕無疑難雜症可以逃得過老朽的利眼”
戚寶山忍受著這位名醫的囉嗦聒噪,雙手奉上診金。“請教大夫他究竟要不要緊?是迷香還是如何?他之前曾中過毒,不知有無妨礙”
“奇,奇,真奇了!”老國手搭脈片刻,一臉驚訝。“此人是否記憶錯亂,有癲狂之症?”
戚寶山忙搖頭。“他是杭州府解元,文章出眾,文采風流,怎可能癲狂?只是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不記得病好前的事情了。”頓了頓,又補充,“他雖聰明絕頂,性子卻溫柔寬厚,仁善純孝,莫說癲狂,平生連脾氣亦未發過一次哩!”
大國手又診了片刻,搖了搖頭。
“也許同幼年時候病情有關,也許是之前的餘毒未清。我問你,那毒是不是傷及頭面,燻目毀腦的那種?”
戚寶山心中一咯噔,“是又如何?”
“要他醒來不難。”大國手轉身寫方。“但心中要有數,他醒來之後神智如何誰也不能保證,也許又忘記前事,也許顛倒不能識人,端看運氣。”
“啊?運氣?”戚寶山忍不住咆哮起來。“你不是大夫麼?餘毒未清的話,你倒是給治呀!”
國手只得攤手。“神智此科,治不了,絕症。”他將診金塞回戚寶山手中。“你就算另請高明,說得也必定與我相同。你愛治不治,此方送你,照此抓藥,半日內可以醒轉就是。”
大夫匆匆離去,一面搖頭,一面嘆惜。
戚寶山看看仕林,又看看藥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心急如焚。
“碧蓮還沒找到,仕林兄弟,你又如此這般”他咬牙,“你不喜我結交端王,如今可知道,在這光怪陸離的汴梁城中,沒有背景,可是寸步難行!”
仕林猶如熟睡,靜靜躺在那裡。面孔中一縷極淡的妖紅煞氣,從眉角淡淡浮起。
“你去哪裡?”
吳媚在門前撞正沒頭蒼蠅般的戚寶山。
“啊,媚娘,你回來了。”戚寶山急得抓著自己頭髮,“仕林先前被人擄劫,不知道咋了又暈了過去,先前我叫大夫來看大夫說他,”戚寶山比了下自己太陽穴,“這裡,有問題。我正準備再去請其他大夫呢。你來得正好,幫我照顧他,我去去就來,啊?”
吳媚伸手把彈出去的戚寶山拽回來。
“我就是大夫。”
“啊?”
“你去樓下,將你未婚妻接上來。我去看看許仕林。”
她淡然推門入去。
留下戚寶山瞠目結舌,看神仙一般看著她背影。
吳媚一入房,便暗叫一聲不妙。
許仕林身上,一股妖氣,與一股聖氣,在常人難以得見的空間中激烈纏鬥不休。
——這哪裡是什麼餘毒未清?再請八百個大夫來亦不可能看得懂他現今的體質。
吳媚遲疑間伸手拉下被褥與衣衫。
白皙中帶有略微透明感覺,如冰一般的膚色,正與吳媚當年見過幾面的白娘娘如出一轍。
妖氣熾烈,聖氣高揚。吳媚細細回想佘青吩咐,大膽動手,以氣機牽引,將那股妖氛生生逼回了許仕林丹田之下。
聖氣脫困,轉眼間上竄入腦。
“媚娘,仕林他沒事吧?”
片刻間戚寶山已是滿面歡欣地拉著李碧蓮上樓。
只見許仕林已然醒轉,靠在榻上,略顯虛弱,卻神清氣爽。
“仕林”戚寶山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竟看得魔怔了一般。
“寶山兄,怎麼了?”許仕林笑著伸出手。
“你,你越病越像神仙了。”戚寶山語無倫次間,將身後的碧蓮推了上前。“仕林你看,媚娘幫我們把碧蓮妹妹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