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便停在了出發之地。
花港中一池游魚岌岌營營,仍在為了幾處落葉揚塵不知疲倦地游來遊往。
月遍照轉身要上觀魚閣,白迤邐伸手拉住他衣角。
“作甚?”
“你是候補佛?”
“是啊。”
“即身成佛?要不要再轉世?”
“不用的,就此世就可以。怎麼啦,白大姑娘又打什麼主意麼?”
“沒,沒。”迤邐俏臉飛起紅暈,看住月遍照片刻,忽然轉身。
“我去睡啦。”
“嗯。”月遍照無可無不可地點頭,隨手拋了片不知道哪裡來的魚食下池。
一時間魚池中萬千錦鯉,逐波而動。
雪晴書院。
老蜘蛛正在貼布告。
“太后薨逝,秋闈合併為明年春闈。按照國法律令,書院亦要關門二十七日,陪天子守孝。”旁邊的成年學子正在幫忙向幾位家長解釋。
“禁一切交遊娛樂,連書院也禁?”有人探問。
“國喪嘛,是這樣子的。何況這位老太后可不是別人,而是三朝貴主,垂簾聽政了整八年的太皇太后嘛。”訊息靈通的人士,則低聲傳遞八卦訊息。
“好了好了,趁此機會,在家將養將養身子也好。大家既都知道了,便散了吧。臘月初一復課,到時記得穿暖和些來。”老蜘蛛半禮半攆,將人清走。
偌大一個書院,清冷沒有人跡。
老蜘蛛嘆了口氣。
後院如此模樣,本不是能常待人的狀況。
幸好高太后死了,這國喪,倒恰好給了書院眾人一個閉門清整的良機。
後院。
帶著許漢文回來,一身血腥氣的佘雪晴與帶著許仕林回來,看起來虛弱不堪的佘青撞正在院中。
然後許漢文與許仕林父子由塗九歌安置,佘雪晴與佘青直接入了臥房。
白日行淫,是為衝煞,還是為了療傷?
抑或兼而有之。
佘青長長呻吟出聲。
“金山寺中二百一十七名僧眾,你留下了幾條活口?”
“一條。”
“許漢文?”
雪晴點頭。“但很奇怪,我探不到他的生魂。”
“法海若不對許漢文動手腳,便妄稱紫竹林門下忠犬了。”佘青扭腰翻過身來,張口喘息,似足了蛇纏行淫。
佘雪晴亦見汗,九淺一深,手口齊行,間隙才有空答話。“你呢,雷峰塔可兇險?”
“呵。”佘青嬌笑。“你未見我身上傷痕?”
“看頸上傷勢,若是出手再重一分,你便身首分離了。動手的,難道是慣用白紗的——我娘?”
佘雪晴輕搔佘青秘處。
佘青陡然仰頭,長髮甩過虛空。
“雪晴不要停下。”他閉目咬牙,喃喃而語。
佘雪晴用力貫穿,卻擁緊他停住不動。“你還未答我。”
“愛慾燒手。雪晴。”佘青以手支地,雙肩顫抖。
月遍照正想假寐片刻,卻聽敲門聲。
“哪位貴客?”
“貴你的頭啊,是我。”迤邐推門而入。
她換下厚重裙裾,薄紗示人,肌膚若隱若現,似冰雪之色。
“怎麼,睡不著了啊?”
“我”迤邐忽然低頭一笑。
再抬頭時,整個室內,情氛為之一變。
“白姑娘?”月遍照只是坐在哪裡,一無所動。
“傻瓜。我是睡不著——但,卻是因為你。”迤邐柔柔靠近,坐入了月遍照懷中。
“那,便要如何呢?”
“你說呢?”迤邐吐氣如蘭,向著月遍照的耳根而去。
“喂。我是候補佛啊。”月遍照聲音一如平常,毫無異色。
“你——”迤邐將手探入月遍照衣襟之中,片刻之後,卻帶著幾分惱怒退了出來。“你不行的嗎?”
“我說了我是候補佛嘛。”月遍照無辜地攤攤手,似乎這一室春情都與他無干。
迤邐霍然站起。“不行就不行了,關候補佛什麼事啊!”
“姑娘莫惱。以前是行的,但自從做了候補佛之後,自己控制它不能,便就不行了。”
“你——”迤邐羞憤。“你不喜歡我就明說,什麼控制不控制,你太過分了!”
轉身欲要逃走時,卻被一隻手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