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妖氛一動就想要動手。
制住她的人是塗九歌。
塗九歌將手中碧蓮就這樣坦蕩蕩交給那痞子,看得迤邐睚眥欲裂。
塗九歌急忙幾個手勢,迤邐頓時愣住。
“你說,先前,我是被自己的心魔所困?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影?此地並無人攻擊,只是被布了個迷陣?”
痞子在旁邊幫腔。
“是啦。你亂動手,差點傷了你同伴知不知道?雖然有幾百年的修為,但沉心靜氣之法,跟這位小兄弟比起來,你還差得遠啦。”
“你是什麼人啊?就算我被法陣所困幹君底事?”迤邐一聽見那人講話便又怒火上升。
“我叫月遍照。”痞子有個出乎意料的風雅名字。“是不干我事,你的攻擊傷不到這位功力奇詭的小兄弟,但差點傷了那個不省人事的小姑娘。”
迤邐一震,看向塗九歌。
塗九歌點頭。
“那,你又如何知道我們是妖精?你插著桃木劍,你是捉妖的道士?還有,我們的馬車呢?”
“姑娘你的問題真是不少。不過,也該先答兩個在下的問題吧?這位小兄弟似乎不良於言,我都還不知道我救了的人,尊姓大名哩!”
迤邐面上一紅。
塗九歌推了她一把,帶些怪責的味道。
“好啦好啦。我叫白迤邐,他叫塗九歌。小妹妹叫李碧蓮,清楚了吧?現在該答我的問題了!”
“哈。你們是妖,一眼便知。我不是道士,我是多年前西域來的僧人,中土儒釋道三教歸為一流,十分特別,所以我留住此地。至於你們的馬車”月遍照嗤笑出來。“剛才你被心魔所迷之時,被你自己給拆毀啦!”
今次迤邐面上,已如紅霞漫天之色。
雪晴書院中,許仕林不飲,不食,不言,不動,盤坐在靜室之內,已經整整一日。
“小祖宗。你是要學人修閉口禪還是怎的?”佘雪晴推門而入,見到桌上第三餐飯仍舊紋絲未動放在原地,拂袖就將整張桌子掃翻。
一片震動之聲中,許仕林依然不動如山。
佘雪晴伸手一抓。他在門口,許仕林在房內,距離亦有數尺,本非伸手可及,但不知如何地佘雪晴這一抓,就將許仕林瘦弱的胳臂抓在了手中。
佘雪晴加勁。
許仕林仍無反應。
枯槁死灰之色,竟在十一二歲少年的身上顯現。
佘青輕笑一聲,從門外走入。
“好一對孝悌的兄弟。”
孰料一日一夜都如死水的許仕林卻陡然睜開雙目。
那眼中布著血絲,同小小少年身份,絕不相襯。但眼角勾畫之間,仍是深不能測。
“兄弟?”他聲音有一絲顫抖,隨即又閉上眼眸。“先生何出此言?仕林並無父母,何來兄弟。”
“仕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