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不是讓別人笑掉大牙了嘛!
掃了一眼四周,怕是又不少人在等著看他笑話呢!
院子裡坐著躺著好些人,還有些繼續練的,他也吃不下,把東西塞給阿列,就說,“你先回去吧!”
阿列再說什麼,他也不理。
他主動去找幾個看著不太難相處的人說說話,其中一位告訴他,方師兄是出了名的狠。
“怎麼狠?”他問。
“對自己狠。想當初,咱們館子裡,就屬他最能吃的苦,練功都幾近走火入魔,加上師兄他底子本就好。”那人喝口水,“太師傅本來是已經不打算收弟子的,可最後還想是破例收了他,奈何,師兄覺得沒必要,所以,也就沒正式收著徒弟,但是,太師傅還是經常教導他。”
聽著左一句方師弟,右一句方師兄的,看來,這個方少陵在這裡真是有些威望。
對自己狠的意思通常是對別人更狠。
蕭清羽有些後怕,方少陵會怎麼對自己。
正想著,方少陵就從裡間出來,看著坐在石頭神色擔憂的他,就走過來。
“方師兄好!”身邊的幾位都是恭恭敬敬的起身,彎腰,蕭清羽不好一個人坐著,也跟著起來。
方少陵對著眾人點了頭,視線直接看著他。看著他軟弱無力的樣子,那人也是有些於心不忍。
“進去一起吃飯。”
“嗯?”蕭清羽半眯著眼睛,太陽實在有些毒辣。
他的臉曬得紅透了,渾身燥熱的極是煩悶,被一圈視線瞧著,更是不舒服。
望著太陽底下站著的人,他笑笑,“不用了,我剛吃過了。”坐著就摸著石頭,坐下去。
方少陵還是沒走,就是看著他。
瞧著他沒有動身的意思,方少陵就近彎腰,拉著他胳膊把他拽起來,聲音倒不似上午傳授武學知識那樣生硬,淡淡的,“進去吧,外面怪曬的。”
蕭清羽拿著手擋住太陽,心想實在是曬。
就這麼個動作倒是引得拉著他的方少陵忍不住一笑,“就你這樣子,也要練武?”
下午,他們就沒在曬人在院子裡站著,而是選擇在室內。
木質的地板,穿著室內的軟布鞋,踩在上面吱呀的響。
方少陵袖子卷至肩頭,露出好看結實的肌肉。
去整幹一條毛巾遞給他,“先擦擦汗,瞧你熱得滿頭大汗。”
“謝謝!”兩個人在這間不太明亮的屋子裡,又加上方少陵有意無意的視線碰觸,蕭清羽顯然不太自在。
他簡單的擦擦臉,涼涼的很舒服,就又把手伸到後腦勺,抹了抹有些溫度的後頸項。
方少陵一直盯著他看,看的他全身不舒服。
“看什麼?”他轉過身,把毛巾放回架子上,總覺得背後有雙眼睛盯著他,不自覺的發毛,訕訕的道:“這屋子倒是聽涼快的哈!”
“是。”方少陵突然不似以前的那樣嬉笑怒罵,油嘴滑舌,現在往往出口的話都是言簡意賅。他望著他,想了想,才話多了說,“這是我私人的練功房,秋冬季節一般不怎麼回來,往往夏天才會來這裡,所以,當初建造的時候,就想著多通風。”
他坐在地上,摸摸有些歲月的地板。
“哦。”蕭清羽連連了然的點頭,也在他對面不遠不近的地方盤腿坐下。
方少陵四周打量著屋子,其實,他也好久沒進來過了,也就是昨天才命人把屋子重新打理出來的,他看著西面的開窗,“就是有一點不好,有時練功出了汗,風一吹,就容易感冒。我記得,我十二歲那年,我爹孃、心怡都在東北,就我一個人留在省城,那時候幾乎天天就窩在練功房裡。那次,在練功房裡呆了整整一天一夜,不停的練,出了許多汗,旁晚的時候就是滿身汗的坐在窗前吹風,回去後就覺得身子不對勁兒,也沒在意,第二天還是繼續練,一直堅持了三天才被人抬出去。”
“”蕭清羽看著他輕笑,沉默,沒話說。
心說,瘋子!
那人眼神明亮,“其實,我當時就想著一件事,我要練功變強。”
“”他還是不說話,微微微笑聽著。
貌似方少陵有對他吐槽的傾向,他想著要是有酒在側,方少陵估計又要喝個大醉了,然後摟著他鬧個不停了。
只是,後來方少陵就是躺著,也不說話了。
氣氛頓時有些壓抑,安安靜靜的就剩窗外的風聲。
“咱們下午還要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