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紅著英俊的麵皮,像是生氣又像是被猜中了心中想法一般,段遠希低喊道:“什麼發情?”
十六瞥了眼還“精神抖擻”模樣的某人,輕笑一聲,“難道你的腦袋不是長在下半身?”
段遠希動了動身子,雙腿也掩飾似的換了個姿勢,略有些不自在地將眼神移開。這回不僅是臉,便是耳朵脖子也通紅一片。
方才子叔在床上睏倦睡著,那件睡衣的衣領微敞,露出了鎖骨,儘管只到這個程度,他就已經感覺到自己心臟狂跳,口舌發乾。適才扶子叔躺下時,雙手觸到她的肌膚,只覺得細膩如脂,子叔身上淡淡的馨香入鼻,便是那一會會的時間,他的雙腿竟然微微發顫,而身體也在那時發生了變化。這是他無法控制的,他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當時他當真是慶幸子叔已經睡著了,否則難保自己不會在她面前出洋相。
其實在子叔昏迷而葉許廷回新加坡的那段時間裡都是段遠希幫忙她換衣擦身的。
當初腦子裡倒當真沒想太多,不請護理,也只是因為他擔心護理粗手粗腳會將滿身傷痕的子叔弄的更傷,當時的他心中憂心又焦急,幫她清洗時也擔心著會弄疼她,在精神高度集中之下,他的腦中反而不會有什麼旖旎的想法。
而如今
段遠希抬起手,握起拳頭在嘴邊咳了一下。
他努力壓制著自己不該有的想法,然而身體反應卻是最直接最快速地表達著他心中的想法。
彷彿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段遠希回嘴道:“你也不過只有一張臉蛋能吸引人,如今臉蛋也毀了,你還有什麼?”
十六回頭看著二樓子叔臥室的方向,很久沒有說話。黑的純粹的眸子裡深沉的醞釀著某一種炙烈的情感。段遠希以為是自己方才的那句話,觸到了十六的痛處,心中懊惱,正要開口道歉,便聽到十六緩緩啟唇說道:“我還有一顆心,一條命。”
蔚藍色的瞳孔猛地收縮,段遠希微愣,注視著十六認真到讓人不能忽視的面容。
段遠希並沒有按起客廳的大燈,吧檯的燈光只能隱約照亮喝酒的人的面容,柔和微藍的光線打在十六臉上,他的另一半臉則是處在一層陰影之中,晦明晦暗的效果,讓靜默的十六有一種鬼魅的氣息。
許久,十六才又慢慢開口,水波瀲灩的黑眸彷彿能看透人的靈魂一般,“我只是提醒你。子叔對待感情很人呢真,她不是一個輕浮的女人,如果真的選擇了一個愛人,她就會認認真真地愛著那個人。”
段遠希直直地盯著十六,沒有退縮,也沒有猶豫,挑著眉,下顎微抬,“我段遠希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一個人麼?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
十六笑了笑,緩和了方才嚴肅的氣氛,笑意中卻是慢慢認真,“我本來就打定主意留下來,不管是以什麼身份,是她的朋友,她的家人,她的助理,即便當不成她的情人,只要能陪在她身邊我就滿足了。”
段遠希也回望著他,眼中眸色變深,目光炯炯,沉穩中帶著讓人無法直視的氣勢,是一種男人對陣時,顯露的自信和堅定,“你以為只有你才做得到嗎?”
十六意味深沉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比對著米蘭的平靜,國內的服裝界卻席捲著一場海上的封閉,爆出了一條讓業者震驚的大新聞——風光了近半個世界的於氏卓凡集團宣告破產。曾經服裝界讓人目眩的風光不再,如今的於家只成為上流社會中的一個笑話。
於家最大的一個醜聞被一個不知名的記者爆發了出來,於邦豪和周晚研人人稱羨的幸福原來只是一個被華麗包裝的騙局,他知道萬年才知道自己戴了二十幾年的綠帽,所養所疼愛的女兒也非他的骨肉,而是妻子與一個情人剩下的孩子。同時也有人爆料周晚研當年如何迫害於邦豪原配沈芸的事實。
事情揭發,周晚研被於邦豪趕出家門,熟識之人唾其其徑,無人願意收留。
而於子瀾延自其母的問完善了也不過是一個迷惑人的表象,溫柔甜美的心狠手辣讓人不寒而慄。外界皆知,她是因被斷精神分裂而送入安風病院,有人說她的精神分裂症沒只是想逃避法律制裁,並非真有其事,然不管事情真假,她已確確實實被送進了精神病院中。她在病院中的情況也為人所好奇,然無論人們如何探詢,卻始終查不到有關於於子瀾的任何訊息。據一知情人透露,她如今在病院某間高階病房中不日特別看守,至於近況如何,回憶其情緒,知情人悚然,表情猶帶驚駭,表示不願透露。
人們在背後議論紛紛的同時,又開始老事重提,提起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