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及時把這四位擺平。於是,她穿上衣服,驅車返回了曼哈頓。
林姐心裡有些急躁。這四個人雖然對外互相合作,可私下裡卻因個性不同而分成兩撥。鯊魚和牛卵是一撥,鴨血湯、兩面焦是另一撥。她對這幫裡的四個骨幹花費的時間最長,消耗的精力也最多。這次,林姐想徹底解決一下他們之間存在的矛盾。不怕事發生,就怕事發展。
林姐趕到按摩院,四大金漢加上繼紅都在等著幫主對這件事情的最後裁決。
“依我看,你們四個人應各打50大板。”林姐說著,點燃一支菸。她在屋中央來回踱著腳步。她極力想以更好的方式解決,不傷任何人,但是她又不能不擺明是非,和稀泥這種手段在幫裡是一行不通的。
“三義幫這幾年的生意為什麼做得這麼好?靠的是什麼?我想你們都明白。”林姐說:“仁義、情義、仗義不是嘴上說說,這是咱們的看家寶。生意一旦失去了信譽,就全完了。按摩院的這些個姑娘,還了錢就得放人。我們三義幫說出去的話,半個字都不能動。這事依我看,老大老二做的對,老三老四把兩個姑娘的帳結清,多餘的錢退回,放人!”
“林姐,我們也是為幫裡的收入著想,我們”鴨血湯看來還想爭辯。
“別說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不過,老大老二的做法,以後得注意,兄弟之間不能說動手就動手。在你們的腦子裡,仁義、情義、仗義絕不能忘記。就是我做了什麼事,不講這三義,你們隨時都可以造我的反、取我的頭。”
四個兄弟聽完林姐的話,不再說什麼了,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特別是老大鯊魚,對林姐更是仰慕尊敬。他的歲數比那三個大一些,多年來,對林姐可以說是言聽計從。他拉著鴨血湯和兩面焦的手說:“好兄弟,都消消氣。走,大哥請客。”
繼紅也要去。
“不,你去看看斯迪文。”
“我打過電話了,他和郝仁都不在,大概是出去吃飯了吧。”
“不,你現在馬上去。”林姐說。
“他們”
“你馬上去。”林姐又重複了一遍。
斯迪文比郝仁醒得早。他從地上爬起來,就進了衛生間。他開啟淋浴的熱水,想沖掉那渾身的酒氣和肚子裡的不順。他嘩嘩地衝了老半天,才圍上浴巾走了出來。
“郝仁,該起來了。”斯迪文用腳踢了踢仍舊躺在地上的郝仁。
“幾點啦?別鬧,再讓我睡會兒。”
“起來,起來,快點。”
其實郝仁早就醒了,但他沒動地方。這一夜他沒怎麼閤眼,大腦一直在活動著。
郝仁坐起來,揉了揉眼,正想起身往浴室裡走,斯迪文叫住了他:“嘿,昨天晚上的話,你可別當真啊!”
“什麼話?”郝仁故意裝著驚訝的樣子。
“沒聽清?沒聽清就算了。”斯迪文說著,對著鏡子,刮開了鬍子。
郝仁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說:“酒後之言,哪有當真的。不過也有人說,酒後才吐真言。”
“你呀,一定是聽到我說什麼啦。”斯迪文停住了拿在手中的電動刮鬍刀。
“沒有,什麼也沒聽到。”說完,就往浴室走。
“你等等,郝仁。我告訴你,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不管我昨晚說了什麼,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你要是真把我的話捅出去,可就出人命了。”斯迪文叮囑他說。
“你說什麼了?你就說大陸來的人沒個好東西,還說”
“還說什麼?”
“記不清了。”說完,郝仁要走。
“你先別走,你到底還聽到我說什麼了?”
“你今天怎麼搞的,變得那麼謹小慎微。”
“你是不是聽到我說起過丁國慶啦?”
“什麼?沒有哇,你從來沒說什麼丁國慶。說了又怎麼樣,我太認識他了。”
“你認識他?你你知道他來紐約啦?”
“那怎麼不知道,他是被你們高價贖出來的。”
“高價贖出來的?誰贖的?為什麼?”
“誰?這你還算了,我可不管這些閒事。他來他的,我”
“你一定知道這件事。”
“咳,我不想牽扯進去,別非讓我說。你,也別太上心。他是個小人物,可也不能小看了他。他太狠,差點捅死我弟弟。要不是我父親開恩,他早就完了。哼!”
“那幹什麼要贖他呢?”
“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