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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郝仁的估計有點兒失策,林姐回到紐約已經五天了,仍不見她有任何舉動,時間越拖他越緊張,等到第六天晚上,他實在按捺不住,想摸摸林姐的底,他抖著膽子,主動給林姐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

林姐不在辦公室,他留了言,問了問永樂父親的健康,也祝賀她的成功之行。他的留言非常客氣而又平淡,語調不緊不松。

連日來,林姐根本不在辦公室,她一直停留在小海灣,郝仁的電話留言,她可以在家裡聽到,可是沒有打回去,她對眼前的事還不能做出決定。她同鯊魚和牛卵交談過幾次,問明事件的起因,對如何處置鴨血湯和兩面焦,也徵求了一下他倆的意見,繼紅也找她談了幾次。這些人的工作好解決,目前最難辦的是丁國慶,他堅決主張快刀斬亂麻,幹掉郝仁,自然就風平浪靜,留下這個禍根,後患無窮。

“國慶,你得冷靜,我們必須要著眼全域性。郝仁的存在,影響不了我的大事,滅了他容易,可我的全盤計劃就不能實現。國際上的這種大變動機會不多,常言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三義幫的堂會不能再拖,而且這一次你面臨著第一次亮相,想做一番大事的人,要培養自己的肚量和涵養,你將面對的不只是一個郝仁,而是整整八十個人的中間骨幹。自你來美國後,這是同郝仁的第一個回合,這要看誰更高明,看誰鬥得過誰。我不否認他有爭權奪利的野心,可就他目前的力量還遠遠達不到。再實際一些,你往我身邊一站,他就是想耍花招,也得懼你三分。國慶,聽我的,為了你我和鼕鼕,你一定要忍一忍。我理解,這一點太難為你了。你誠實,直率,不會忍,甚至你會說,為什麼要忍?太不了,不介入我的事”

“不,欣欣,我忍,我能忍。”丁國慶聽到林姐的這番話,他動心了。從東京回來後,他就一直覺得他是最瞭解她的人了。他感激林姐為他做出的一切,特別是對他的信任。為了她,他會做出任何犧牲。

“國慶。”林姐聽到丁國慶的話,感動地上前抱住了他,她緊緊地摟著他,輕輕地說,說得很堅定:“相信我,我乾的壞事不壞,歷史將會作證。”

丁國慶似乎很明白話裡的內涵,意味深長地點點頭,不住地說:“我相信,我相信。”

這句話鼓舞了林姐,她像個講演家似地說:“世界就是這樣,人生不過如此。郝家不是我的對手,明確地告訴你,幹掉郝仁,勢在必行,只是時間上早了一點。時間一到,我會像捻死個臭蟲一樣,把他捏死。他父親太過於自負,把他兒子送到我的身邊,打我的算盤。我比誰都明白,送過來正好,我還要反利用,一個兒子我還嫌不夠,最好老二也來,人質不是在他的手中,而是在我的槍口下。留著他,也是為了保證我的時間段。”

丁國慶睜大眼睛聽著,他從沒見過林姐的這一面,他並不覺得她內心是陰暗的,反而覺得她無比透明,為了更近一步闡明自己的疑慮,他也坦蕩地問:“斯迪文和繼紅的婚姻”

“好吧,那就徹底說給你聽,幹咱們這個行業是需要人的,需要人的勇猛和忠誠,斯迪文具備這些條件,但是他的狂賭惡習又是他的致命弊病,我讓他盯住郝仁,他遲早會暴露。坦率地說,我這是一箭雙鵰,等待郝仁暴露的那天,就是斯迪文改掉惡習的那天。斯迪文不是壞人,我喜歡他。繼紅跟隨我多年,對我如同親姐妹,我同意他倆結婚,也就是想利用裙帶關係拉住斯迪文,讓郝仁只能敗露孤立,卻拉不走我的人。”

丁國慶沒想到這些事情都在林姐的腦子裡,他對她的良苦用心,對她待人的誠懇,既欽佩又折服。

這天傍晚,準備充分的林姐主持了三義幫的祭典。

三義幫的祭典,就在美華貿易公司大樓的最底層。這幢樓房是林姐幾年前購置下來的,底層又重新作了裝修。如今堂會的氣派是獅子頭路易不能與之相比的,堂裡的傢俱全是從中國大陸進口的紫檀木。三座香爐的表層也都鍍上了金箔,幫主那高高的座椅上,鋪著一張金錢豹的皮,兩旁堂客們坐的椅子上也都鋪的是真虎皮。每個人進入堂內,拜了幫主後,方可入席。八十個堂口裡的各路人馬,盤腿席地而坐。

幫主林姐居中而坐,四大金漢分坐左右,幫主的身後依次站著丁國慶、斯迪文、繼紅和郝仁。

祭典的禮儀官領著眾人三跪九叩,拜過神位,然後舉香拜主高念幫規:“具仁、具情、具義者生!”

眾人:“具仁、具情、具義者生!”

禮儀官:“不仁、不情、不義者殺!”

眾人:“不仁、不情、不義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