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磨地的尖叫聲驚醒了車上所有的人。姑娘們嗷嗷地喊聲不絕,小夥子們也連罵帶叫地抹著頭上的冷汗。二肥遇到此情此景倒是顯得很開心。他身旁坐的是綵鳳,他可以藉此大好機會,往綵鳳的大腿屁股上蹭一蹭。越往南走,天越熱。綵鳳脫得身上只剩下一件粉紅色的小背心,小背心的領口開得很低,二肥利用車子左右搖擺的慣性,不時地偷看一下小背心低領口裡面的細情。
阿六是穩坐泰山一動也不動,雙手死死按住褲腰帶,時刻提防著坐在他身邊的人。國慶則坐在前面第一排。他對走這樣危險的山路感到非常刺激,他露出了平日很少能在他臉上出現的笑容。他伸出大拇指,讚歎司機的駕駛技術。司機得意地叼著菸捲,哼著小曲,只見他加大油門繼續往前衝。前面是一片開闊地,他“忽”的一下,把車開到山澗邊緣,一棵參天大樹正巧擋在車體的正當中。
“下車!撒尿!”司機說完,就開啟了車門。
二肥已經憋得受不了,他第一個連滾帶爬地衝下了車,其他人跟著依次走下。
“男左女右,快尿快拉。”小鬍子指揮著。
二肥子站在車的右邊,磨磨噌噌地解開了褲子,手伸進褲檔裡,眨了兩下小眼睛,又停住了。他不斷地把頭往左扭,他想看看女人撒尿該是什麼樣。他蹲下來,佯裝給自己繫鞋帶兒,頭朝下,他看到了幾個白屁股。正在這時,不知是誰使勁端了他一下,傻二肥“哎呀”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提著褲子,迷迷怔怔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見啥啦?看見水仙的啦?我操你祖宗!”阮衛國罵了他一句就上了車。
“他媽的,他媽的。”二肥罵的不是阮衛國,他恨死了自己這個撒尿的傢伙,無論怎麼用勁也按不倒它,可這泡尿還憋在肚子裡頭呢。
“上車!上車!趕路了。快點!”小鬍子喊起來。
司機坐上了駕駛位,發動起卡車。小鬍子一點數,嘿?怎麼少了一個。他往車右邊望了望,“奇怪。誰呀?誰沒上來?王八蛋,我說了半天算白說了。”小鬍子氣得又罵開了街。
正說著,只見阿六右手提著褲腰,左手拉著樹幹,從坡下往上爬。等他上了車,小鬍子訓斥道:“撒個尿也至於跑到坡下去?你那玩藝兒就那麼值錢?看看山澗下邊,你知道有多深嘛,不要命了。快坐好,開車!”
阿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想,那玩藝兒倒是不值幾文,可這褲腰上纏的卻是萬貫家私啊!你他媽的懂什麼。
卡車穿過晉寧,中午到了玉溪。
“吃中飯不許個人隨便亂跑,全部集體行動。下車。”小鬍子站在車門口,一個一個地囑咐著。
玉溪是全國,乃至世界的產煙盛地。這一行人吃完了中飯,吵吵著要去買幾包名叫紅塔山的香菸。阿六還提醒大夥,這裡賣的都是批發價,便宜,合算。
阮衛國搖下車窗大聲喊:“水仙,別上當,我以前也買過幾盒.淨是假的。”
水仙不顧阮衛國的勸阻,拉著阿六走向路旁的小攤販。
“知道了,這裡的假不了。”水仙沒有回頭地答著話。
“誰說的?如今這年頭連處女都是假的。全蒙我這種大頭。”阮衛國說完,噗哧噗哧地笑出了聲。
氣得水仙頂了他一句:“去你媽的,你有多少錢想玩真的?”說完,對著阿六小聲嘀咕:“不蒙他蒙誰?沒多少錢還總惦記著玩鮮的。做他的黃粱美夢去吧。”
“是啊,是啊,做人不能太貪。”阿六笑著附和著水仙。
離開了玉溪接著往南行。下面一站是過墨江。
8
曼哈頓南側的中國城,是個名副其實的吃城。街道兩邊的餐館一家挨著一家,酒樓、飯店連成了片。大到滿漢全席,小到豆汁、鍋巴菜,幾乎能叫出名的中國菜餚,在這裡你都能找得到。
中國城裡的街道,人總是那麼擁擠。最頭痛的是永遠找不到停車位,路旁的垃圾堆成了小山。地上的中國城繁榮又熱鬧,中國城的地下又是另一番風貌。地底下不只是發豆芽菜的蓄水池、剃豬扒骨的大條案,和那烏煙瘴氣的蒸屜籠、臭氣熏天的下水道。地底下的另一面,沒去過的人一定不知道。那兒有高檔裝潢的女人窩。最具特點的就是那一擲萬金、翻牌就點票的大賭局。
這些個地下賭場,與建造得像宮殿一般的大西洋賭城——拉斯維加斯沒法媲美。可論聚賭的數額和賭客的豪爽,大西洋賭城便大為遜色了。那裡玩的是美國洋玩藝兒,什麼二十一點,老虎機。這裡統統是點現鈔,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