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
繼紅止住哭聲。
兩人無言對望。
傑克又一陣沉悶的叫聲,打破了沉默。
丁國慶開啟房門,傑克箭似地飛出去,又衝上了繼紅的車後箱。
“國慶哥,傑克也許發現了什麼,我看見那幾個劫任小姐的人在我的車前車後轉悠過。”繼紅像是剛反應過來。
“不,不。”丁國慶望著激動不安的傑克。
“不?”
“快,快開啟後車箱蓋!”丁國慶說著,衝到了繼紅的車旁。
繼紅迅速地開啟後車箱蓋,兩人頓時驚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只見一個透明的大塑膠口袋,包著牛卵的人頭和他的一堆內臟、碎肉。
郝仁並沒因為祝洪運乾的這幾手好活兒而表揚他,反而對他的作法大發雷霆。
“用牛卵的命抵鴨血湯的命,是最容易不過的事了。弄死這幾個沒腦子的蠢東西,幹嘛下那麼大的功夫?叫怎麼說你好哇!”
“表哥,是你說的,要給下面的兄弟助助志氣,長長威風。我才”
“可也不能轉移大方向啊?損失了一個鴨血湯就夠受的了,這又搭上好幾個。你”
“我?”
祝洪運雖說有點兒委屈,但細一想,挨表哥罵也不多,剷平牛卵的確用的功夫不小。這鬼東西,臨死前還搭上好幾個殉葬的。
剷平牛卵的計劃是出自於郝仁。他非常瞭解牛卵的脾氣,他知道,牛卵幹掉鴨血湯後,一定會大擺宴席,為他下面的兄弟慶功。這傢伙是個好大喜功、沒有頭腦、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徒。設宴喝酒他絕不會考慮地點,說不定還有意讓郝仁一夥知道,就是要向對方擺擺架,示示威。
郝仁的猜想果然不錯,牛卵慶功設宴的地方就在東百老匯大街上的一家中國餐館。大中午的他也不避諱個人,明目張膽地在酒館裡猜拳狂飲。
單把牛卵調出來沒費什麼勁兒。郝仁命祝洪運寫個紙條,找人遞在牛卵的手裡。紙條上寫的字很簡單,“按照幫規,處死三弟不公。我想找你單獨談談。斯迪文。”
牛卵一看紙條,氣得他放下酒杯,單蹦一人兒就上了他的車。出城不遠,車子就被截住。十幾條漢子上來連捆帶塞,一直把他拉到阿六慘死的那個人蛇窟。
兩面焦早已在那裡等候。他命手下人用涼水把酒勁兒未過的牛卵弄醒。等他全部醒過來,發現自已被捆綁著,笑笑說:“照規矩也得有個說詞。四弟,二哥犯著哪一條?”
“沒哪條。為三哥,也為四爺我圖個樂。”
“好,不仁不義說得明明白白。有種,有種!”
“來人,入坐!”兩面焦此令一下,祝洪運等十幾個人一湧而上,兩個漢子還端上來一臺電油鍋,一條電線拖在端鍋人的身後,油已翻滾,嗆人的油煙忽忽地冒著。他們把鍋放到牛卵的面前。
十幾個人圍著牛卵和油鍋,盤起腿來席地而坐。每人的座位前都擺著一盤放著白鹽的碗,碗邊放著幾把小竹扦。
“來吧,愛吃椒鹽裡脊的先下手。”祝洪運喊。
牛卵不認識祝洪運,可他知道兩面焦的兇狠。他想,如再不先動手就晚了,想逃是不可能了,怎麼著也得找幾個陪綁的。想到這裡,他使了個鯉魚打挺的彈身功,踢翻了油鍋.扯斷電線,雙腳勾住兩個想逃命的漢子,用電流在自己的胸膛一擊。瞬間,牛卵和那兩個人的身體猛顫。另外幾個小子想去拉下打顫的兄弟,沒成想他們自己也被電流打倒,渾身痙攣地撲倒在牛卵和那兩個漢子身上。在強大的電流衝擊下,他們顫抖得更歡了。剎那間,一股子嗆人的燎頭髮、烤人皮的臭味灌滿了全屋。
兩面焦和祝洪運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局,他倆嚇得誰也不敢再靠前。
27
林姐獲保出獄。
這一條重要的訊息在各大報上只佔了很小的一欄。各報的主編,能把這條訊息擠上去,就算不錯了。因為當天頭版頭條,全世界的報刊都整版、詳細地報道了蘇聯宣佈解體的情況。
解體的名稱可能不是十分準確,但也就這麼叫了。新成立的國家名叫獨聯體。聯體也好,解體也罷,反正在這個世界上,蘇聯這一強國不再存在了。
人們忽然覺著東西半球好象失去了平衡,主宰這個地球的不再是兩個力量,忽而變成好幾個陣營,東半球的人在向西半球遷移,兩邊顯得過於失衡。
林姐無心去研究這一突發事變。在回家的路上,她不斷地向國慶、繼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