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唇邊,但當雙唇將要接觸時,卿卿終於還是放開了雙手,兩顆晶瑩的淚珠,滾落腮下,她幾乎是在大聲地喊:“什麼叫禮?什麼叫情?我恨死了我比你大五歲!我想得的今生今世都得不到”
“嬸孃,你安靜點兒”
卿卿果然安靜了。兩個人默然無語,過了一會兒,卿卿解開衣領,從項間取下自己的碧玉麒麟欲給曹霑戴上。
“我不”
“別說話。當年在藏書樓給你是一番意思,如今給你,又是一番意思。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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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衣領,讓我親手給你戴上。”
曹霑只有解開衣領,任卿卿擺佈。
明珠端來了點心和茯苓霜:“霑哥兒,趁熱兒吃吧。”
“先放在這兒。你再去拿兩付金鐲子來,要那重的。”
明珠應聲而去。卿卿把茯苓霜端給曹霑:“都吃了它,這是宮裡賞的,你吃完了還得磕頭謝恩哪。”
明珠取來了鐲子,卿卿用自己的絹帕包了,遞給曹霑:“你們那邊今不如昔了,把它帶回去交給奶奶,也好預備個方便。”
“我我不要。”
“拿著,如今咱們是一家子,我又是你的嬸孃。”
這時明珠把點心盤子端了過來:“侄少爺,吃塊點心吧。”
“明珠姐姐,我不餓,你們你們待我真好。”
“你知道她是誰嗎?”卿卿問。
曹霑搖頭。
“她就是你那好朋友,十三齡的親妹妹。”
“真的,我說看著這麼面善。”
吳氏坐在曹宜面前,聽叔公的訓斥。
曹宜說:“你不用再說了,你的來意我全明白,只是愛莫能助啊!今上視曹家江南一支,跟逆黨是一夥的。李煦已然死在打牲烏拉,連他兒子李鼎都不敢去收屍,為什麼?”
“不,不知道。”吳氏搖頭。
“怕沾上逆黨的邊兒,明白嗎?故而為曹求情的事兒,你甭打我的主意。我也怕沾上逆黨的邊兒。”
站在旁邊的曹頎叫了聲:“阿瑪!”
“你少插嘴!”
吳氏又說:“要是從芷園把那對金獅子挖出來,變了銀子,您看”
“什麼?!”曹宜一躍而起:“那對金獅子還在芷園?曹當年跟我說,早就扔在永定河裡啦。”
“這”
“你們真是膽大包天哪!”氣得曹宜有些失態:“那對金獅子的來歷,我想你不能不知道吧?如今九阿哥死了,這件事沒人揭舉也就罷了,怎麼著,還要挖出來變銀子嘿!你們非讓曹家滅了九族才甘心嗎?”
“可”
“再一說,如今曹桑格住在芷園,那所宅子原是你們江南一支的,本該一併籍沒,桑格回到北京,他還找”曹宜差點說走了嘴,他急忙改口:“找莊王府的總管,報了個祖產,算是沒有充公,你如今想進芷園挖東西就憑那比猴兒還鬼的曹桑格,嘿嘿,嘿嘿”曹宜一陣冷笑之後,接著說:“沒準兒他早就挖出來了哪!”
吳氏也站了起來:“叔公,照您這麼說,不是山窮水盡了嗎?不管怎麼說,您也得救救您侄子啊!”言罷屈膝跪倒,嗚咽乞求。
“唉,常言說得好:‘顧己不為私’啊,就算舍了我的身家性命,也救不了他。沒法子,聽天由命吧。”曹宜說完,一甩袖子走了。
“阿瑪!”曹頎想攔住父親,豈料曹宜連理都沒理。
曹頎送嫂子跟侄子在門口上車。
曹頎說:“四嫂,晚上我跟阿瑪再說說,明天我上家裡來,給您個準信兒。”
“謝謝你了五兄弟,只怕於事無補了。萬一將來有個三長兩短,還求你格外照看一眼你這苦命的侄子吧!”
“四嫂,您這是哪兒的話,遇事得往開處想,不能一條道兒走到黑。明天我一準來。”
“哎”吳氏用絹帕捂住嘴,在大街上,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車輪滾動走在回家的路上,吳氏在車中一直痛哭不止。
“奶奶,您別哭了。”曹霑實在不會用其他的語言來安慰母親了。他突然想起鐲子,忙從腰裡拿出來,解開絹帕託在手裡:“奶奶,這是卿卿給咱的。”
吳氏看了一眼:“交給玉瑩吧。”
“交給玉瑩?”
“唉——她懂,你不懂”吳氏又哭了。
母子二人回到家。吳氏推了一把曹霑:“你先上她們屋去,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