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蕩”太北區。東線從平定、昔陽、井陘、元氏、贊皇等地同時出發,分向測魚鎮、黃北坪、漿水、將軍墓一帶進行區域性合擊。第一分割槽機關和基幹軍隊避敵鋒芒,適時轉移。日軍一一撲空。西線長治,潞城等地日軍向東兜擊。
21日晚8時,劉伯承率師指揮所從赤岸以南的會里村出發轉移,師政治部主任蔡樹藩率師直屬隊隨後跟進。次日晨,師指揮所到達太南區固新鎮。
劉伯承立即電令各旅和各分割槽:
日軍正開始對太行區實施夏季新的全面的大“掃蕩”,各部應即:一、分若干精幹小部隊深入敵之“掃蕩”基地,接敵偵察;二、派得力幹部帶小部深入下層領導縣、區、村指揮部;三、基幹團加強便衣活動乘機進行機動;四、各領導機關力求短小精幹,派幹部幫助下層。
一蓮3天,劉伯承一直守在作戰室裡,及時掌握敵情,不斷下達指示。
新編第一旅、太北各分割槽源源不斷地報告敵人的動向和進止位置。機要科的參謀們接連不斷地向劉怕承呈送電報。到24日,東線平漢路的日軍折向西南,一部控制了太北制高點峻極關。武安日軍合擊陽邑後繼續西進。平定、昔陽日軍匯合和順日軍合擊松煙、拐兒鎮後進至上莊、下莊地區。西線長治、武鄉、遼縣日軍合擊黎城、磚壁、桐峪等地後,也不斷向腹地深入。
劉伯承指著標好最新情況的示意圖,對李達和參謀們說,這次敵人判斷我們主力是縮入腹地中心作戰,會重演敵進我退、誘敵深入的老辦法。所以從各個方面齊向腹地中心來一個鐵桶大合擊。我們基幹軍隊如果能夠不與合擊敵人作被迫的戰鬥,即能轉到合擊圈外背擊敵人,摧擊補給線,襲擊敵佔區據點,這是上策。如不可能時,則僅與一方來的敵人略為戰鬥,即轉出合擊圈外,進行上述的作戰,這是中策。如被敵人越壓越縮,鑽入四面八方來的大合擊圈圈心,不管我們如何打擊,是很難得出好結果來的,這是下策。
他端起用太行山土產茶葉泡的濃茶猛喝了一口,提了提神,接著說,基幹軍隊能否及時跳出合擊圈,關鍵在於掌握好利害變換線。敵人在制訂合圍計劃時用的是‘圓規劃法’,即以預想的某一合擊目標為圓心,依據它的兵力和各路可能匯合的時間劃定一定範圍的合擊圓周。這個合擊圓周形成的那一刻,就是利害變換線。基幹軍隊要確實掌握好這個利害變換線,及時轉到合擊圈外機動。只要幹部能夠經常查明敵情、隱蔽自己,平時對地形熟悉,預見戰鬥複雜,就能使自己在遊擊集團佯動掩護之下,實現這一點。
當天,發現有一股日軍的偵探在緊挨邯長大道的王堡、會里一帶活動,企圖偵察第一二九師指揮所的動向。劉伯承率師指揮所和師直屬隊移到合漳。
25日,劉伯承接連發出三道命令,要新編第一旅和太行第四分割槽乘長治空虛,到長治附近迅速、勇猛地打擊日軍,摧毀偽組織與補給線;太行第一分割槽部隊利用太行山橫谷東西機動,或打圈遊擊,或打擊日軍補給線;冀南第三分割槽派基幹團主力向營井、武安出擊,一部到武邯路西段積極破襲,以有力的外線活動配合太北腹地反“掃蕩”。
同一天,東、西兩線日軍構成了對窯門口、南艾鋪、青塔、偏城地區的合圍圈。八路軍總部、北方局機關一部分及擔任掩護的第三八五旅第七六九團等部隊未及撤出。萬餘日軍從四面壓縮,進行合擊,猛烈的炮火和飛機投下的炸彈在南艾鋪山頭上不停地爆炸,步兵跟著多波次地發動衝擊。被圍部隊英勇抗擊,掩護機關人員從西、北、南3面奮力突圍。激戰竟日,日軍傷亡300餘,黃昏後佔領了南艾鋪。被圍人員大部突出重圍。八路軍副參謀長左權在十字嶺指揮突圍戰鬥中光榮犧牲。
當夜21時,第三八五旅來電報告白大的戰況和部隊突圍後的位置。當劉伯承看到電報中“左副參謀長不幸殉國”的字樣時,一下子驚呆了,眼淚隨即止不住地掉了下來。他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許多往事:在蘇聯伏龍芝軍事學院:兩人朝夕相處,相互切磋;在中央蘇區和長征路上,頻繁接觸,互相關懷;抗戰以來共赴國難。並肩戰鬥,尤其是合作翻譯蘇軍《步兵戰鬥條令》、《合同戰術》等,書信往還,字斟句酌。沒想到如今左權竟捐軀疆場,共產黨、八路軍痛失一英才,自己痛失一摯友??他的心象刀絞一樣疼痛。過了一會,他強抑注悲痛,接著看電報。他得知總部機關率第十三團第一營移到了南艾鋪以西的尖廟,第七六九團第一營在青塔,第三八五旅旅部在麻田以南的蘇家莊,都已經脫離了危險,心裡稍稍得到了一點寬慰。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