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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南不能兼北。以士強,總在西北。這且些復位後,再行商榷。”

史、鄭二人,皆以程濟之言為善,叭錢芹又奏曰:“鑾輿不住,則忠義失望,舊臣遺老,必致散去。莫若先發手詔,

俾臣等齎赴闕下,令即興兵討寇,聖駕徐徐而來,駐蹕荊襄之上游,以俟北平底定,庶幾可以安慰人心。”帝沈思一會,

謂程濟等:“錢芹之言,深為社稷,豈可空言以復之?朕之子文火奎,今已長成,現在黔中黎平地方,先去尋他,送至

濟南,權為監國。再有朕祭死難諸臣之文,及從亡諸臣之列傳百餘篇,皆朕之親筆。再有懷想宮闕諸詩,一併封去。俾

諸臣見之如見朕顏,何如?”四臣皆泣而頓首曰:“聖裁甚善。”其祭文與列傳,皆系原稿,唯詩另錄一冊,略記數首

於左:風塵一夕忽南侵,天命潛移四海心。

鳳返丹山紅日遠,龍歸滄海碧雲深。

此微有象星還拱,玉漏無聲水自沈。

遙想禁城今夜月,六宮猶望翠華臨。

右題金竺羅永庵閱罷《欏嚴》磬懶敲,笑看黃屋寄團飄。

南來癉癘千層迥,北望天門萬里遙。

款段久忘飛鳳輦,袈裟新換袞龍袍。

百官此日知何處,唯有群烏早晚朝。

右題鶴慶大喜庵露滴松梢濺衲衣,峨眉山半月輪微登臨不待東翹首,遙見雲從故國飛右登峨眉口占霸氣涼事已非,

荒臺故跡尚依希楚歌趙舞今何在,但見春禽繞樹啼右登章臺懷古帝親手寫畢,與文章合作一卷,加以緘封,上題:“祭

酒錢芹轉奏帝師睿覽。”錢芹拜手而受。帝復論曰:“朕病未詮,須得一、二人陪侍。史彬留在於此,汝與鄭洽二人,

可至黎平曾長官家,問有廖平於某年寄養的曾文火奎,本姓朱氏。一會著了,便述朕命,同赴濟南監國。或即登基,亦

無妨於大體,比不得唐肅宗靈武即位也。那時朕回靜養以娛晚景,更覺遂意。”錢芹又奏:“臣等去訪東宮,必有個憑

據才好。若只空言,彼上如何肯信?”帝曰:“朕父子別已十年,如今相會,也認不得。當日東宮臂上,帶著一副漢玉

雕成玲瓏盤龍的鐲兒,倉皇之際,跌壞其一。只這句話當作憑據罷。”錢芹、鄭洽,遂拜辭啟行。

且問帝的太子,怎在笏平昌姓了曾氏?還未分明個來由。

當帝出亡之日,太子止有四齡,勢不能攜挈同行。兵部待郎廖平,泣請於帝,匿之而去。廖平原籍襄陽,帝往還吳

楚,每至其家,不免為人知覺,就有奸臣密告於燕王,燕王即發緹騎抄家查勘。幸虧先一日,有黎平曾姓,客於襄陽,

與廖兵部契厚,潛以東宮託之,攜入黔中。迨緹騎至察勘無獲,燕王不能加以殺戮,乃籍沒其產,流徙於蜀。後廖平訪

於大喜庵,已經逐細奏明。所以建文帝向知太子在曾長官家也。那時黔中尚未設有藩臬道府,皆屬流官土目所轄,安然

無事。

鄭洽二人不則一日,尋到思州地方,凡屬曾氏,排家訪問。

有云原是廖兵部領回川中去了。大抵認不得二人,以此推辭,賺到四川同了廖平來,自然交還的。莫道蠻夷無信,

這就是他不輕負託之意。於是地人復返成都,訪到平流寓所在問時,恰又到行在請安去了。鄭洽道:“如今有個道理,

先生先到濟南覆命,待我仍至帝所,自然遇著廖司馬,內陸再往黎平,迎請東宮,豈不兩便?”錢芹道:“甚妙。”於

是分手而別。

鐵芹下至夔江,一路害起病來。總為則勤王,大志不申,今請復辭,素心示遂,一團忠義之氣,結成憤鬱。萬里間

關,路途辛苦,又受了此春寒,暮年之人,如何禁得?正合著古詩兩句雲:疲馬山中愁日暮,孤舟江上畏春寒。

幸而一葉扁舟已達荊州。呂軍師即令衣入帥府。見其病體困頓,不便問及覆命。過了幾日,愈加沈重。軍師醫理通

神,早知不起,遂緩言於祭酒曰:“先生脫有不諱,迎鑾大事,誰能代奏?愚意不妨從容寫成一稿,以備意外。”錢芹

回言:“某已念及於此。”軍師隨令善書者捉筆是,祭酒逐句念出大略雲:臣芹同史彬、鄭洽,直至滇南武定府之獅子

山,幸得覲帝於白龍庵內。帝久患足疾,龍顏憔悴,聖體贏不能命駕。奉帝俞旨,令鄭洽及臣,前往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