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著是否應該辭職的問題。
他感到進退兩難,猶豫不決。最後他心想:還是暫且不要自作主張,應該先和白靈好好商量,聽聽她的意思怎樣再作打算。
他邊想邊穿衣服,接著靜悄悄地走進浴室刷牙洗臉。忙完之後他就找來一支筆,寫了一張紙條,臨出門前用一枚大頭針在門板上釘好。
秋風一天比一天颳得起勁,濃霧裡幾乎望不見城市蹤影。
但是謝小樓卻還要往城裡去。零點酒吧位於市區,從這鎮上坐車到那裡,至少需時一個半鍾。
上班時間是早上九點,現在是七點二十三分,若不抓緊時間趕路,恐怕是要遲到了。
所以一路上他行色匆匆,三步並作兩步走。他一口氣趕到附近的公交車站,正好搭上開往市區的第一班車。
然而這輛車卻在半路上開進油站加油,而且走走停停,直到車上人滿位滿。結果,謝小樓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十二分了。
更不幸的是,他一下車就碰見了零點酒吧的老闆洪安——一個體重超標、頭頂禿得一毛不拔的臺灣商人,已經年屆不惑,但卻缺乏修養,常常以一對勢利的三角眼看人;最要命的還是他的脾氣,大得幾平要跟他的身材成正比。
當時,這位洪老闆正好從酒吧裡面走出來,一看見遲到的謝小樓,他就不由分說,用一種由閩南語和廣東話混合成的特殊語調,將謝小樓狠狠地臭罵了一頓。最後他要謝小樓解釋,遲到的原因是什麼。
謝小樓不假思索地回答:“因為路上塞車。”
洪老闆一聽,立刻就跳了起來:“塞車又是塞車!為什麼有些人遲到老是喜歡找這藉口,我真想不通!喂,臭小子,我今早也是坐車過來的,為什麼我沒有遲到而你卻遲到了?”
“因為你坐的是私人小車,而我坐的是公共汽車。”
“不,這不成理由!我之所以沒有遲到是因為我起床比你早。聽懂了嗎,臭小子?還不快進去做事!”
“是,老闆。”謝小樓垂頭喪氣地應道。臨進酒吧前,他忍不住回頭往背後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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