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已經找到而暫時停止,審訊室裡只剩下他一個人,靜得可怕。
他現在是越來越不明白了,為什麼已經找到炸彈還不能走?是不是幫他們運了重要材料就必須跟他們一起判罪啊?可那都是他們自己做的啊。實際上秦琢就是跟著他們去找了兩次人,其他一切都是他們辦的,至於到底運的是什麼卻是由剛才審問他的警官給他解釋的。按警官說的法律是不會管他懂不懂,只會管他是否做過,因為是不是懂這種事完全只有他自己本人知道全沒有證據,法律是要講證據的。
幾度糾纏秦琢也累了,他扛不住居然就這麼伏在桌上睡去,這個年齡真是累透了的時候心裡再有事也能睡著。睡著了他就開始發夢,他夢到自己回了鄉下回到家回到自己那張舊床上,好舒服啊!他忍不住把背使勁往後蹭個過癮然後舒服的閉上眼睛。可剛閉上耳朵邊就有人打鼓聲,“鼕鼕冬”的響聲讓他睜眼去看。
這回他樂了,什麼時候一隻大馬猴杵在面前?那腰上還彆著個鼓,兩手在那可勁的敲。有意思,他想著又閉上眼繼續睡。可那鼓聲越來越響,一直鬧得他再也睡不下去,這回他可火了,蹭!一下就躥起來,衝著大馬猴怒吼聲:“你爺爺的吵死啊!”可定神一看對面的不是猴,是刑剛那雙充滿驚詫的眼睛。
刑剛被秦琢的口水噴個滿臉,而且還被他當面問候老人,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幹什麼?”他聲音裡充滿了憤怒。
“沒、沒什麼,剛才做夢,夢到猴子打鼓,我就”秦琢不說話了,他發現刑剛的臉色越來越差,還看到他手裡拿著個黑色的塑殼資料夾,顯然那鼓聲是他在敲桌子的幻化。刑剛邊擦臉邊回身走到桌對面,看那小子還傻楞著一指訓斥的說:“你坐下!”
“坐下就坐下兇什麼兇,我又不是故意的。”秦琢嘴裡不服氣的嘀裡咕嚕。
“現在我來跟你談談你犯的案子。”不知道為什麼刑剛的臉色逐漸緩和下來。秦琢看看他沒吭聲,他依舊認為自己沒事。刑剛開啟資料夾開始宣讀他那家族和他本人的光榮史,這些之前那個警察也早告訴他了,秦琢很佩服他們,家裡的那“點”事他們比他都清楚。刑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只讀到那個叫羽鴛的女孩就停下來,秦琢依舊沒搭理他。
“你說因為她才逃跑的?”刑剛開始問話了,不過似乎不用他回答自顧自的往下說:“我到是相信你們兩那時侯是真在戀愛,就是因為你們年紀太小,又大概是被他家逮個正著才出了後來的事情。不過說實話,你那樣也還是不對,不象話嘛。”
他這話出去秦琢的情緒到緩和了不少,挪了挪身子也擺正了些,不過依舊沒答應。
“我們還是說說你現在的問題吧。”刑剛兩胳膊肘擱到桌沿上:“你在這次企圖爆炸案中協助罪犯運送重要材料,參與並製造了那顆足以造成上百萬人傷亡的髒彈,之後又積極參與犯罪集團的最後安裝工作。當然可能出於某些原因你與你們集團內部重要成員發生矛盾,之後奪路逃生的過程裡被我巡邏公安幹警成功捉獲。審訊後你交代出一系列情報,我強調這是個立功的表現,也幫助警方最終找到炸彈。”
刑剛一連串的說下來是眼看著對面那小子的嘴越張約大卻又不能出聲,大約能塞下個雞蛋的樣子他總結呈詞:“以上所說是不是事實?是的話就在這個檔案上簽字按手印。”資料夾裡一張紙遞到秦琢面前,那感覺是忽忽悠悠的飄落下來的。
千古奇冤啊!怎麼之前的事到這位嘴裡完全變了個樣子?要照這張紙上說的,那不被列為主要成員已經是祖上積大德,還提什麼立功表現啊?就那麼一句乾巴巴的話頂個屁用,大不了是死刑立即執行改緩刑。秦琢再不明白也知道自己攤上的事有多大條,只要沾上點就能拉出去斃了。
他硬被憋得說不出話來,因為那些事情聽起來還真是那麼回事,最少一個旁觀者所看到的東西那都是事實,其他部分都沒證據可以證明。李明那些人會給他做證,說他是被騙來的,說其他的事情他都不知道?那可就奇了怪了。
“你冤枉我!”秦琢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哼出這麼一句。
“我怎麼會冤枉你?這些不都是事實嗎?而且你的那些同夥也都招認了,他們承認你有參與全部過程,眾口一詞。”刑剛說得不緊不慢,跟那會在飛機上問話完全兩個樣子:“你可能不知道,他們被捕後都是完全隔離,也就是說沒有串供的機會,這份供詞到法庭上會相當可信。而且你之前的案子雖然不重可也不少,你憑什麼說你的話就讓我們完全相信?”秦琢完全呆住了,這是要硬把我往火坑裡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