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察?”秦琢不相信的看著刑剛的眼睛,好容易才確定他沒在開玩笑。
不知為什麼他卻低下頭去:“我不做警察,我不喜歡警察。”
本以為他會高興得跳起來,甚至是用那種慌忙失措的樣子接受這個邀請,卻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還好來的兩位都是老狐狸,秦琢那表情稍微變化在他們面前等於是把心事都抖出來。
刑剛沒生氣,雖然從這小子進門開始就盡給難堪他都不在意,他很相信自己的眼光,在看到秦琢那晚所有表現後就有招收這個人加入部隊的想法。當然這會有個過程,他得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塞警校裡去摔打摔打,最好是是把他扁得不成人形了,那麼他的‘陰謀大計’也就能開始實施。
至於張玉茂完全是受了刑剛的誘惑,聽說要去找那晚的臥底小子聊聊這位見慣世情的人物居然也動了心思。用他那話說應該是:這麼好的苗子要留在警隊該多好。
用刑剛的話說應該是:說什麼都要把他弄回國安局。司法部和國安局兩大頭在大大頭們不知的情況下正在展開一場爭奪戰,誰都別搶誰也不能管,就這兩位動了真那是誰怕誰啊。
“我知道你為什麼不肯,因為你的父親,因為你過去的那些事,你怕自己不能,怕自己做不到。不過我看你是別無選擇。”刑剛從包裡掏出一本證件遞給他:“拿著,你已經是正式警員,這是你的證件。”
“我不是說了我不願意嗎?”秦琢皺眉瞪眼。
刑剛也吼了起來:“那你為什麼不問問他是不是願意!”
老人家惶恐的看著他們,他不明白自己的孫子怎麼著就把兩個客人惹火了,怎麼著兩個人就吵了起來,很多不明白讓他只能瞪眼看著他們,小心翼翼的樣子。老人的樣子刺進秦琢的眼裡,那是遠比真正刺進眼球更深刻的痛。每次老人被鄉鄰責備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那時侯他只有抽把刀把威脅的人捅死的情緒,因為那全部都是因為他。
這個樣子應該早就習慣了,可今天出現的時候卻會這麼難受,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覺。那刺痛感讓秦琢慌忙不知所措的迴避,他匆忙低下頭去。那一夜,同樣是匆忙的一夜賦予他的改變已經太多。刑剛的話正好打在他最難過的地方,他不會注意到就這會旁邊兩隻老狐狸連眼睫毛都笑起來。
直到第二天秦琢才正式告別父老鄉親,這回是滿帶著大家的囑託和空氣裡鞭炮的硝煙味上路的。按刑剛的意思立馬走人,誰也別說也不告訴。可張玉茂不肯,說什麼都要鬧得滿城風雨,要通知縣政府舉行歡送會,要通知新聞單位,要讓這裡所有人都知道。問題很明白,國安局最忌諱拋頭露面,再是個角色露了底就不能再用了,這是保護國家機密也是保護那些特工們自己。
可警察顯然不同,越大越好嘛,用他的話說應該是:這是建立警察在人民心目中的大事。
用刑剛的話說應該是:去你大爺。
不過刑剛這次是失敗了,有老人家一心要正名的渴望還有那大小官吏蜂擁捧場,不敗?才叫怪。上夜鷹前秦琢抱拳作揖告別家鄉揚眉吐氣的樣子讓刑剛氣不打一處來,那個恨鐵不成鋼啊!於是這位暗暗發誓,終其一生也要把這個滿臉得意的小子整到客死異鄉,最好是屍骨無存死無對證。
他那個恨啊!恨死了。
就這樣秦琢被送到湖南司法警官學校接受再教育。這位一進門肩膀上就有兩顆十字星學生的特殊性當然不用提示校方都明白。在一個非常複雜而相對獨立的系統內部自有他們一套適用規則,秦琢是屬於必須品學尖優畢業的那一類,應此他也必須受到很嚴苛的‘照顧’。而這一切當秦琢走在去學院畢經的兩邊栽滿樹木的大道上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
秦琢確實覺得那夜的經歷很過癮,那種激動一直推動著他讓他自己都以為可以回到甚至是童年時候求學上進的樣子,可沒過多久這種感覺就跟柳樹下飄起的多彩的肥皂泡,冉冉升起時候漂亮可愛,但一旦碰到哪怕是一片初生嫩葉便啪的一聲破滅。他根本就不能再溶入那些芸芸學子當中,那窗明几淨的課堂絕不能讓他重新萌生哪怕是一點點求知慾,所能給的不過是昏昏欲睡和哈欠連天。此刻第一個哈欠就當著那位正在滔滔不絕演講的校長的面長長的打出來。
陽光下操場上所有學員新裝整齊,偶然一個人在佇列裡東倒西歪無精打采的樣子會很明顯,校長儘量迴避可目光依舊忍不住不時的在他身上打轉。他很快想起那個年輕人的來歷,公安部指定培養物件,受到很多人關注的人物居然會是這麼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