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鐵腳棠忙笑笑,向韋蘇二人解釋道:“六弟說老三死的那天晚上,曾經跟他說過第二天想回那個村子看看。六弟老覺得那村子有古怪,但我們去過那村子,並無異常。想來是六弟弄錯了老三的意思。”

韋長歌似有所悟地望向無是非。無是非緊抿著嘴唇,攥著拳頭,一臉的不服氣,倔強地回望過來。

韋長歌對他笑了笑,溫言道:“你三哥當真跟你說過想再回那村子去?”

無是非惱怒之意更甚,也不回答,把頭一側。

韋長歌哭笑不得,便聽蘇妄言在旁笑道:“他既然這麼說,那花三爺想必真的是有過這個打算的。”

六醜幾人默不作聲。

還是鐵腳棠諾諾道:“我們也不是不相信六弟的話,不過我們去了那村子,確實什麼都沒有!就只是個尋常村落!”

無是非激動地轉向他,手飛快地比劃著。

鐵腳棠無奈地道:“就算老三真的說過想回那村子去一趟又怎麼樣?六弟,你不是也親自去看過了麼?”

夜明生也道:“可不是麼?也許三哥是落了東西在那兒,想去取回來。”

無是非氣鼓鼓地嘟著嘴,依然不停爭辯。幾人來往不休,像是全然忘記了他們是在天下堡做客,可見平日裡就這個問題不知已經吵了多少架了。韋長歌和蘇妄言相視一笑,都是無可奈何。

卻聽鐵腳棠突然大聲道:“搬走了又怎麼樣?寡婦改嫁,天經地義!既然她漢子已經死了,那她愛嫁誰就嫁誰!又礙著你什麼了?”

夜明生在一旁陰陽怪氣地道:“六弟,你忘了?二嫂不就是守寡之後才改嫁二哥的麼?你就別說這個惹二哥生氣了。”

韋蘇二人正不知道他為何突然發起火來,這才恍然大悟。

無是非被鐵腳棠一吼,不再“說話”,委委屈屈地坐下了。鐵腳棠卻還餘怒未熄,瞪著他不斷喘氣。只聽“碰”的一聲,啞琴叟把懷裡的胡琴往桌上重重一放,臉色鐵青,目光慢慢從幾個兄弟臉上掃過,壓抑著怒氣做了幾個手勢。幾人都默默低了頭,羞慚不已。

韋長歌看向蘇妄言。

蘇妄言低聲道:“啞琴叟說,花三爺屍骨未寒,大仇未報,他們自己兄弟就在這裡吵吵鬧鬧,問他們怎麼對得起花三爺。”向六醜道:“各位不必爭了,不管那村子有沒有古怪,花三爺的事,我和韋長歌一定會盡力去辦,各位不必擔心。”

啞琴叟含淚一揖,鐵腳棠,老萊子幾人也都肅然起身,齊齊下拜。

鐵腳棠道:“我們兄弟在此謝過韋堡主和蘇公子了,唉,只盼三弟在天之靈能早日瞑目!”

韋長歌微微一笑:“老堡主在世的時候,幾位就已經是天下堡的常客,又何必跟長歌客氣?”

幾人歡歡喜喜地站了起來。

既說到往事,不知是誰起了頭,眾人漸漸地就說起一些陳年舊事,從當日老堡主的颯爽風采,到七月七壽宴的由來,慢慢就說到幾兄弟如何相識,如何結義。說到高興的地方,六醜有的扯著嗓子大聲說話,有的指手畫腳不亦樂乎,個個渾然忘我,熱鬧之極。

韋長歌聽得不耐煩,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回頭看看,卻見蘇妄言嘴角含笑,正聽得入神。

韋長歌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又直起身子,繼續聽六醜撫古追今。

夜明生興致勃勃地道:“後來你就用了鐵腳棠這個名字,大哥叫啞琴叟,六弟不聽是非也不說是非,是為無是非,而我呢,我是個瞎子,哈哈,可瞎子在夜裡可比正常人看得清楚多了,我不叫夜明生,要叫什麼?”

韋長歌聽得無趣,隨口笑問:“那花三爺為什麼叫了那麼個名字?”

屋子裡頓時寂靜下來。

六醜的嘴都緊緊閉上了,不光如此,像是連動作也都一併靜止了。

韋長歌一怔,便覺得其中必有古怪,卻也有些尷尬,正想說點什麼,卻聽蘇妄言追問道:“不錯,他為什麼叫花和尚?說來,在下也從沒聽說花三爺有什麼殘疾?他四肢健全,亦非聾啞,何以也是六醜之一?”

他說了這句話,一時間,屋裡的氣氛更加壓抑了。

好半天,那幾人就只是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說話。

韋長歌心念轉動,笑道:“要是不方便的話,就別說了”六醜面上都是一鬆,蘇妄言急急遞過眼色,韋長歌只當沒有看見,接著道:“各位把三爺的事託付給妄言和在下,長歌還以為各位是信得過我二人,沒想到也罷,權當我們沒有問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