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作複雜的考慮,但泰子畢竟是個聰明的女性。從她最近寫的小朋友們喜歡的作品中,便可使人一目瞭然。想幹掉拋棄自己的男人和情敵。完全可以採取更高明的手段,泰子不能不考慮到這點。可是金田一耕助也知道,聰明人往往做出愚蠢的事。
“可是,藤本君是為什麼呢?”
金田一耕助低聲自語。
“為什麼是指”
“他和現在的愛人結婚之後,連一篇作品也沒有發表過。”
“大概是隻顧和愛人玩了吧。”
“可是,主任先生,現在是瞬息萬變的時代,特別是從事寫作的人,一年不動筆,就會被遺忘。再說藤本君還不是有名的作家,而且他又是個虛榮心很強的人”
“可是,這與發生的事件有什麼?就是說,藤本君不寫書的事與這次的事件有什麼關係?”
“不,這一點我也搞不明白。”
正當金田一耕助含糊其詞之時,桌上的電話響起了刺耳的鈴聲。島田警部補拿起聽筒,應答了幾句之後,結束通話了:
“金田一先生,河崎女士己恢復到能夠回答問題的程度。”
從島田警部補和對方的對話中,金田一耕助已經聽出了電話的內容,當管部補告訴他時,他已經離開椅子站了起來。
十
河崎泰子蓋著罩有雪白被襯的棉被,橫臥在病床上。她身上的血似乎已被吸血鬼吸盡,形骸般的臉蒼白如紙,眼窩鑲上了一道黑圈。看上去,使人感到她一下子老了五、六歲。當她看見金田一耕助走進屋子,微微地笑了一笑,但那笑中似乎藏著無限的哀愁。病床旁邊坐著木戶奶奶,中井夫人,還有個人教授英語的原海軍少校山本三郎;他們都板著臉等在這裡。看到這,島田警部補感到有些忐忑不安。
“請儘量簡單些”
作嚮導的綠丘醫院大大佐佐木以不耐煩的聲調說:
“過於追問,在此時尚有不便。”
“不!大夫,不要緊。”
泰子枕著枕頭沒有動,臉上浮現出一絲微弱的笑:
“金田一先生,對不起,前天給您添麻煩了,我恨自己當時怎麼不堅強點”
從泰子自嘲的微笑中,金田一耕助又感到了妖精之謎。
“諸位”
島田警部補用右手小指搔著鬢角:
“想請大家暫時離開一下”
島田警部補不過意地說。聽到他的話,木戶奶奶和中井夫人只是互相看了一眼,身子卻紋絲不動,山本三郎也象沒聽到一樣,只是從側面注視著泰子的臉。
“哎——諸位實在對不起”
“不!我要呆在這!”
木戶奶奶迅速地打斷警部補的話:
“她現在需要看護的人。死的要顧,但活的更要顧。”
聽到木戶奶奶的話,山本三郎微微地笑了。眼角上聚起密密的魚尾紋。
“奶奶,我不要緊哪。”
“你不要吭聲!因為你是病人。對島川先生的提問,你只要回答對、不對就行了。”
“島田先生,我在這也沒什麼妨礙吧!我想看看你是怎佯進行逼供的。”
中井夫人刻薄的嘲諷使得溫和厚道的島田警部補面紅耳赤:
“逼供?”
“哎呀!對不起。剛才失言了,就算沒說。但我要呆在這裡卻是說了就算的。”
中井夫人那頗有重量的身體穩當當地坐在那裡,看來想把她從這裡攆走是困難的,風流的山本二郎只是一個勁兒地微笑著。
“哎——既然如此,這樣也好。”
島田警部補乾脆地撤回前言:
“河崎小姐!”
“哎。”
“大體情況己從金田一先生那兒聽到了,可是,你前天晚上為什麼沒和這裡的夫人們一起回去呢?”
“這件事由我來說。”
木戶奶奶在旁邊接過話頭:
“是藤本先生央求我把她留下的。”
泰子臉上閃出…絲吃驚的神色, 但並沒受到很大的震動,似乎在說,還有這樣的事啊,“我對藤本打心裡討厭,他只是一昧地自負、虛榮。再說求我這樣做的本身就讓我厭惡。但是,我相信泰子,別看外表軟弱溫順,但實際上她性格十分堅強。我想,如果兩個人當面爭吵,吃虧的一定是藤本,因此我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木戶奶奶花白的頭髮梳成垂髻,深陷下去的大眼窩裡嵌著炯炯有神的眼睛,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