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是具有可信度的。
不過即使是被打敗,古格王國怎麼可能在一夕間化為死城?秦麥還想要提問,意西沃看了看俯在秦麥懷裡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的唐離道:“很晚了,你們該休息了。”說完,也不等秦麥說話,站起身無聲無息地緩緩步出了偏殿。
“麥子,我很累。”等到意西沃的身影消失,唐離睜開眼睛仰望著秦麥低聲道,原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變得黯淡無神,水光閃爍間兩串熱淚悄然墜落。
秦麥只覺得心頭有如被無數把鈍刀鋸割著,心疼地伸手為唐離揩去淚水,柔聲道:“不如我們明天就回去,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做,要籌建古玩店,你不是還要在西藏建工廠和學校嗎?”
唐離把臉藏在秦麥的懷裡,肩頭不時聳動,片刻後再抬起頭時儘管粉嫩俏臉上仍有淚痕閃動,卻已經停住了啜泣,眼睛通紅地望著秦麥道:“麥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秦麥又怎能不知道唐離心內的掙扎矛盾,更加知道她這一刻比任何時候都需要自己的支援,深情地凝視著唐離,柔聲道:“傻丫頭,做你想做的就好,我永遠支援你。”
這一句話就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唐離漸漸堅定的眼神和緊緊抿著的嘴唇已經告訴了秦麥她的決定。
時間是個很奇妙的概念,這個被人類定義出來的衡量單位理論上來說速度是永恆不變的,但是在心境不同的人感覺裡卻會發生奇妙的扭曲,意西沃開口前的短短不到一分鐘的等待讓秦麥和唐離生出了度日如年的感受;等到意西沃說完最後一個字,兩個人卻覺得從他開始講到三人談話結束最多也就是十幾分鍾而已,當秦麥挽袖看錶時才發現其實已經整整過去了三個多小時,時間已近午夜零點了。
唐離哭過之後雖然稍稍發洩了內心的積鬱,卻也讓她的精神疲倦到了極點,秦麥為她整理好了睡袋後還一定要親眼看著唐離睡去,不消片刻唐離便昏然入眠,睡著的她與平日裡截然不同,微微蹇著的嘴角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眉頭緊鎖,似乎滿懷的心事就算在夢裡也未能稍解。
“別走!”秦麥躡手躡腳地鬆開唐離的手起身時,唐離嘴裡發出了一聲模糊的含著哭意的祈求,唐離的夢囈讓秦麥心頭酸楚無比,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那雙瘦弱的肩膀擔負著難以想象的重負,在別人的眼中,唐離富有、年輕、美麗而且du立,擁有著讓所有人羨慕的資本,可是誰能夠體會她內心裡的痛苦?
秦麥的心中被憐愛充斥著,輕柔地將唐離額頭的亂髮撫順,貼在唐離的耳邊幾不可聞地道:“丫頭,我永遠都不會走。”
像是聽到了他的話,唐離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嘴角亦漸漸翹起。
意西沃走出偏殿後並沒有停,直接出了廟門,秦麥原本還有些問題梗在喉嚨裡,想要追上去問個清楚,等到唐離入睡後,他看著門外如墨夜空便決定守株待兔了,將火盆重新添了燃料,靜靜地等待著意西沃,心裡猜測著他這麼晚出去做什麼?
意西沃出了小廟便沿著山坡向下走去,天空陰雲密佈,無星無月,可意西沃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步履反而加快了許多,左拐右拐地將那些淤泥、水坑一一避過,秦麥若是看到這一幕肯定會感到無比震驚的,意西沃黑夜裡視物的目力之強簡直已超出了人類的極限!
在無邊的黑暗中走了二十幾分鍾後,意西沃來到了一道連綿的土丘前,轉過土丘,意西沃將一張融入黑暗的深色苫布掀開,就像變魔術一般,一輛越野車赫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意西沃熟練地鑽進駕駛席,並沒有急著點火,先是摸出了一個方長形的黑色盒子,擺弄了兩下,盒子上便亮起了一點黃豆大小的紅燈,紅燈極有規律地閃爍著,時明時暗,在黑暗中就像怪獸的眼睛,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一切都很順利,你的訊息很準確。”意西沃將黑盒子貼在耳邊淡淡地說道,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沉的笑意,“兩個人都很聰明,我覺得他們也許真的可以做到。”
原來這黑盒子竟然是一部衛星行動電話!不知道電話另一端的人說了句什麼,意西沃低低地嗯了一聲:“你是最後一棒了,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話叫做送上馬後加一鞭嗎?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看得出來兩個人都是屬於好奇心強烈的型別,越是神秘越能堅定他們繼續下去的想法。”
說完這句,意西沃便結束通話了電話,坐在駕駛席上望著前方,嘴角漸漸翹了起來,就像一滴落在宣紙上的墨汁,那抹笑意漸漸擴散開來,直到呵呵地笑了起來,說不出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