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莘鐵青著臉踢了一腳兀自哭喊的黃平,“你嚎什麼喪!它又不能爬上來吃你!”
唐離與秦麥快速地交換了個眼色,這兩個人最初聽李淳風說起有人在當惹雍錯目擊過水怪時,都一笑置之,直到這一刻他們才徹底相信了這個傳說。
郝韻緊緊地摟住了唐離,身體簌簌發抖,俏臉面無血色,“原來,原來這裡真的有水怪!我小時候就聽說被大神囚禁在這裡的惡魔化身為怪物興風作浪,沒想到真的有怪物。”
無意中看到了這驚魂一幕的眾人膽戰心驚地遠離了臨湖的位置,彷彿那怪物此刻正潛伏在湖水中等著有人墜湖。
彭施民面色難看地皺眉道:“關於湖怪的傳說由來已久,而且並非僅限於當惹雍錯,可是國內外許多考察隊都曾經追查過,卻是連根毛都沒發現,沒想到居然被咱們給碰上了!”
他忽地狠狠地跺腳後悔不迭:“相機就在車上!我真該死,怎麼沒隨身帶著呢!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啊!”
唐離勉強地擠出個蒼白的笑容,“你就算拍下了水怪的相片,只怕也沒多少人會相信。”
關於高原水怪的傳說眾說紛紜,流傳甚廣,但是在學術界普遍認為這是謊言、謠傳,其依據極多,主要的說法是,高原海拔高、氣溫低,水中生物並不豐富,不足以支撐巨型動物的食物供應。
目前國內發現最大的淡水魚類最大的是長江流域的中華鱘,也不過四米左右。
曾有一段時間關於水怪究竟為何種生物有一種呼聲很高的說法,說是史前恐龍的遺留變異品種,只是恐龍早在六千五百萬年前就已經滅絕,而西藏的湖泊大多屬於青藏高原隆起時造山運動所形成的斷層湖,大多是堰塞湖、冰蝕湖和冰積湖,以當惹雍錯為例,大概形成於距今約三百萬年前,所以這種說法被否定。
於是關於高原湖泊是否存在水怪就形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民間傳得活靈活現,深信不疑,學術界則叱之為荒誕不經,以訛傳訛。
秦麥在衣襟上蹭了下手掌——冷汗佈滿了掌心,拍了下滿面懊惱之色的彭施民,“唐離說的有道理,估計你要是公開說你曾經在當惹雍錯親眼目睹了湖怪,只怕大家都會以為你瘋了,別忘記搞科研的人最忌諱的是什麼!”
搞科研最忌諱的就是提出悖離科學的言論,秦麥甚至能夠想象得到如果彭施民當眾宣稱他在當惹雍錯目擊湖怪,肯定會被當作精神錯亂的瘋子。
鐵莘見郝韻在唐離柔聲勸撫下已經恢復了鎮定,只是眼中還殘留著驚嚇過度的痕跡——這很正常,就連鐵莘自己現在仍有些心驚肉跳,剛好聽到彭施民的嘆息,他想也沒想地說道:“你要是能殺死一隻怪物,別人就會相信了。”
彭施民眼睛登時亮了起來,隨即馬上黯淡了下去,連連搖頭,“那怪物看起來體型巨大,豈是那麼好獵殺的?何況它在水中活動,神出鬼沒,就算是見上一見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難啊!難!”
愛因斯坦曾經用一種很有趣的說法解釋他的相對論:“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讓他和一個年老色衰的老婦人獨處一個小時,他會覺得好像過了一年;但是讓他與一位年輕貌美的少女獨處一個小時,他會覺得好像才剛剛過了一分鐘。”
眾人在瓊宗等待白拉的過程也是這樣,開始時只覺得時間都好像變慢了,感覺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結果一看時間,才不過二十分鐘而已;可等他們從見到湖怪捕食的緊張、恐懼、興奮的複雜情緒中醒悟今晚的目的時,指標已經指向了十二的位置。
“來了!”秦麥注視著瓊宗西北方沉聲道。
月光下兩個黑點迅速地向瓊宗移動。
雖然已經見過白拉,可想到馬上要與白拉見面,眾人都是既緊張又暗暗期盼,這是種很矛盾的心情,每個人都知道白拉很危險,可一想到那雙攝魂奪魄的眼睛、那束沁人心脾的聲音。。。。。。
就連唐離也會不覺地迷失其間。
“妖女!”郝韻低聲咕嘟了一句,所有人裡也只有她對白拉始終抱有很濃重的敵意,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原因,鐵莘笑稱是美女相斥,可郝韻對唐離卻親近得很。
其實白拉長什麼樣子沒有人知道,偏偏沒有人認為她不是美女。
從白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到她登上瓊宗山巔,似乎只是眨眼之間的事,白拉依舊是黑袍罩身,面紗攏面,兩隻獒犬威風凜凜地甩動著鬃毛,目如閃電地掃視著眾人。
秦麥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六人從魔王的咽喉出來了並且在玉本寺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