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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被鐵莘那記重拳打得口鼻腫起老高,兩片嘴唇乍看上去如同叼了兩根肉腸一般滑稽,淚水、汗水與血水參雜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斑駁的印痕,秦麥睨了眼可憐巴巴的黃平,只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黃平在籌劃這一切的時候肯定沒有想到會出現此時的局面。

鐵莘的心情很不好。

所有的父親在自己的孩子眼中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擁有著光輝燦爛的形象,聽到自己父親竟然是因為貪財而死,鐵莘的臉色冷得像罩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裡擠出來三個字:“你放屁!”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黃平早已經被鐵莘碎屍萬段了。

黃平驚恐欲絕地注視著頭頂那雙隨時可能砸下來的鐵拳,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待宰的綿羊毫無反抗之力,嘴裡下意識反覆地念叨著:“我真的沒有騙你們,我說的都是實話。。。。。。”

秦麥看到從黃平身上似乎再也榨不出有用的訊息,而鐵莘也到了忿怒爆發的邊緣,站起身走到鐵莘身邊輕輕地將右手放在了他的肩頭,低聲說道:“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弄清楚,不要衝動。”

鐵莘的身體抖了一下,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默默地地點了點頭,他此時的心情已經亂成了一團,他能判斷出黃平並沒有說謊,當他知道黃平就是當年自己父親神秘之行的同伴時他以為所有的秘密和疑團都可以解開,事實是直到現在,父親的死因仍舊毫無頭緒。

對於眼下的狀況鐵莘毫無頭緒,甚至連自己的情緒都幾乎無法控制,如果不是秦麥適時提醒他,只怕鐵莘會將黃平暴打一頓以舒滿胸的躁怒。

秦麥與鐵莘的性格截然相反,一個平靜柔和如水,另一個卻是火爆似火,可是卻不得不承認兩個人很互補,鐵莘知道自己永遠沒有辦法像秦麥一樣保持著冷靜而客觀的狀態清醒地對棘手的情況做出準確分析,所以絕大多數時候鐵莘充當的是充分陷陣計程車兵角色。

對於秦麥的決定,鐵莘向來是不會反對的,這是一種絕對得近乎盲目的信任。

秦麥面沉似水,毫無感情地瞥了一眼明顯鬆了口氣的黃平,“黃老闆,我還有些事情要請教。”

黃平只覺得秦麥的目光彷彿兩道無形的冰箭,徹骨的冰冷從心底倏忽間蔓延了整個身體,眼前的秦麥表情仍舊是平平靜靜的,可黃平卻覺得此時的秦麥與他印象裡的那個弱質書生判若兩人,忙不迭地連連點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麥點頭,伸手虛扶了一下:“黃老闆,我們還是坐著說吧。”說完轉身又坐回到唐離的身邊,只是當著鐵莘的面,他不得不稍稍拉開了些距離。

黃平聽到秦麥的話下意識地點頭就要起身,鐵莘從鼻孔裡噴出一聲冷哼,黃平哆嗦了幾下,一屁股重又坐回到了地面,只是不著痕跡地朝著秦麥的方向挪近了些,眼下這三個人也只有秦麥還能給他些許的安全感。

秦麥很體貼地點燃了一根菸甩給了黃平,腦子裡迅速地將黃平的講述梳理了一遍,側目看了一眼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唐離,驚訝地發現唐離稍有些紅腫的眼睛雖然還是紅紅的,目光卻已經平靜了下來,這是個很堅強的女孩,秦麥在心裡說。

“黃老闆,告訴我當年唐天華為什麼會找上你?他去西藏究竟是做什麼?”秦麥的語氣柔和卻根本不容黃平拒絕。

黃平明顯的愣了下,那兩隻本就不大的眼睛在捱了鐵莘的重擊之後被腫起老高的麵皮擠得只剩下了兩道縫隙,奮力眨動了兩下才猶豫著答道:“他只是說想要去古格遺址進行考察,我卻總覺得他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黃平的話讓秦麥越發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同為考古學家秦麥很清楚珍貴的文物對自己這種人的意義,而唐天華居然事先就答應將所有發現的寶物都給黃平和鐵純陽這本身就無法理解,唯一的解釋就是唐天華去古格一定抱有很重要的目的,而這個目的卻絕非考察。

一直沒有說話的唐離突然開了口,原本柔美的聲音有些微微的嘶啞,神態卻很冷靜:“你以前和我爸爸認識?”

“不認識。。。。。。”黃平立刻搖頭,“你是想問他為什麼會找上我?”黃平那張汗水、淚水和血水混雜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很內斂的得意:“想當年黃、我。。。。。。黃平在北京城古玩圈子裡也算得上小有名氣的。”

“呸!”鐵莘用力地朝黃平身邊唾了口濃痰,惡狠狠地罵道:“幹你孃咧!這個時候你丫的還吹!”

黃平從心裡懼怕鐵莘這個殺神,哆嗦了一下有些委屈地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