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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警局也是迫於運輸公司的壓力和你商量後才要你掏錢了事的,但是那種爛人不值得你這樣為他。他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公司經理的舅子一貫猖狂嗎?這次是給他個教訓,要是你不收這錢,豈不便宜了他?”趙三勸道。
方榕一聽,笑了:“這錢我收了,不就變成你便宜他了?這有什麼區別嗎?”
“我趙三的錢是那麼好拿的嗎?”趙三一聽呵呵的輕笑了起來。
“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呢?三哥。”方榕沉吟了一下勸道。
“方老闆你放心,只要那混帳不再猖狂,我不會再叫人去找他的,不過他那個經理姐夫,既然有膽子出面插手,那麼便要有膽子承受後果。可惜現在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花幾萬買我們一個“沉默”,據說他老婆很善妒的。”說到這裡,趙三頓了頓,直視著方榕的眼睛,忽然又很誠懇地道:“方兄看來也是江湖中人,知道江湖上也有道義,所以這錢還請方兄不要再推辭了,收下吧!”看著面前這雙眼睛,又想想在警局時那個運輸公司經理的嘴臉,方榕輕輕地點了點頭。
“時間不早了,方兄請早點休息,打攪之處,還請方兄勿怪,我要告辭了。”說著話,趙三很乾脆的站了起來。
“三哥客氣了,請。”方榕也站起送客。
“方兄,咱們也算是認識了,能不能交個朋友?”走出門口的時候,趙三忽然停住腳步,轉身伸出自己的右手,又似握別,又似結交的問道。
“天黑路滑,三哥路上小心了。”方榕還是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做答,只是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地和他握了一下。
“改天我請方兄喝茶。”微笑著說著,趙三走了。
慢吞吞的換好睡衣,關了燈,方榕卻並沒有上床,只是懶懶的斜倚在沙發上又點起了煙。
此刻的他毫無倦意。
沒想到好不容易平靜了這麼幾年後,一天之內忽然會冒出這麼多事。隱隱的,他敏銳的觸覺已經感覺到了不安和動盪的味道。這對現在一心只想過點安穩日子的他來說,意味著再次選擇的開始。
深深的就在菸頭的最後一次明滅中嘆了口氣:“難道這真是一種無法擺脫的宿命嗎?”他茫然的低聲問著自己。
窗外雨聲淅瀝,暗夜風冷漆黑。
初春的天氣變化真是叫人無法預料,昨天下了整夜的小雨居然在黎明時分收住了。
到方榕九點下去開店的時候,湛藍的天空竟然找不到一絲陰雲,只有初升不久的太陽高掛半空,斜斜的灑下它那溫暖的金輝,懶洋洋的照在街上,為這假日平添了幾許生氣。
與以往的早晨不同,被夜雨洗刷了一宿的街頭顯得分外整潔和安寧。或許是大多的人們都還沉浸在假日的懶覺中享受吧,此時的街頭並沒有幾個過往的人,只有周圍相鄰的店家見面了相互笑著點點頭,道聲:“早上好。”
狠狠的深吸著清冷純淨的空氣,方榕在開啟卷簾門的瞬間,心頭隱隱的閃過一抹不捨,直到這時,他才真正的明白這三年多的平靜生活,已經讓他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了這座古老而又樸實的城市,還有自己面前這間小小的書店。
大約孩子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知疲倦的動物。就在他心頭的這一抹不捨還未消褪乾淨,人也還沒走進店門的時候,已經有急了一夜的孩子們前來報到。隨即他些微的情緒便被淹沒在這番忙碌中不見蹤影。
說實話,他真的非常喜歡這些孩子,特別是他們臉上那雙清澈明淨的眼睛。
那裡面沒有風霜侵襲的痕跡,也沒有大人眼中的那份渾濁,只有面對著這些孩子,或者是在讀一本好書的時候,他才能完全拋開心底裡那塊始終陰暗冷酷的壓抑,也才覺得這狗孃養的人生有那麼點些微的意義。
等最後一個孩子開心的離去時候,太陽已經到了天空的正頂,在它的拉扯下,就連前面有些清冷的春風也開始有了暖意,遠遠的街道兩邊,那些已經開始有了些綠蔭的柳樹和榆樹夾雜在滿街飄揚的彩旗之間,看上去分外的讓人歡喜。
“方老闆,今天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小蔣呢?”閒暇也不過一根菸的工夫,隔壁禮品店的店主老王就笑嘻嘻地走進來問道。
“今天假日,給她放假休息了。王老闆,進來坐。”方榕笑笑客氣的站了起來。
“呵呵,不了。就在這站一會好了,我那邊隨時還要忙。”老王笑著搖了遙頭,過來斜倚到了櫃檯上。
“今天王老闆生意應該不錯吧?”方榕在遞過一支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