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重力這個敵人搏鬥,可借力氣用盡,只見他手腳亂揮,罵聲連連,往游泳池的水面墜下。
大片水花濺起。
「多少會喝點水,不過水還沒深到會溺死人,別管他沒關係。」
涼子把噴劑拋給阿部也直、走向愣在原地不動的葵羅吏子,但才走三步就停下來。
「真理,抓住這女人。」
阿部巡查接過命令之後?應了聲「是」,便走向葵羅吏子;他嘴上說著「失禮了」,一面按住她的身子。
葵羅吏子的模樣足以讓她在全日本據說有三百萬名狂熱迷友心目中的形象大為破滅。雖然我本來就不是她的影迷,但也不忍予以具體描述。
她瘋狂大鬧,尖叫、掙扎、亂抓、亂踢、甚至還吐口水。在一旁觀看的我,對於阿部巡查的耐力感到欽佩,他一個勁兒地忍受著對方的暴力相向與謾罵,卻絕對沒有因此放鬆手上的力道。
精疲力盡的葵羅吏子終於癱在阿部巡查的巨臂之下,我對著這個可靠的大個子說道:「你真是個紳士。」
「是、不敢當,我祖母教過我必須尊重女性。」
「你祖母很了不起。」
「祖母說過,等我開始工作以後,拿到第一年年終獎金帶她到伊香保溫泉(譯註:伊香保是位於日本群馬縣榛名山東斜面的溫泉街)的話,她就死而無憾了,不過她老人家現在身子骨還是非常硬朗。」
「這種溫馨感人的祖孫之情留到待會再聊,泉田,你去開啟那女人的手提包。」
「知道了,頭目。」
「你說誰是頭目!」
只是不經意說當了嘴,沒有別的意思。我從葵羅吏子手上輕輕卸下手提包,遞給頭目不、上司。
涼子靜靜接過,然後將手提包開啟。她連瞧也不瞧化妝用品以及金融卡、信用卡之類的東西,從當中抽出一本印著名牌商標的金黃色封皮記事本,接著她以充滿譏嘲的視線投向手提包的主人。
「我問你,荷西·森田那傢伙是拿什麼樣的甜言蜜語籠絡你的!」
葵羅吏子隨口答道:
「他說要讓我當日本總統夫人。」
「日本沒有總統(譯註:日本來行天皇制)。」
「他說他會成為第一位總統。」
「哦,是嗎?」
涼子微露出苦笑隨即把記事本擲給我,我接過記事本,翻開內頁。
「包含東京都知事與經濟產業大臣在內的政治界人士人名將近一百名左右,其他還有財經界人士、文化人士、宗教人士、媒體相關人士假設人名第百的數字是金額的話,應該以一千萬為單位吧。」
「在巴爾馬總統任內,森田一直透過都賀向業界要人行賄,而且全部拍成照片或錄音帶,因此沒有人敢反抗森田,現在森田也把他在地球另一端的做法拿到日本如法泡製。」
「只差一點就成功了。」
我嘆道,涼子則直視羅吏子。
「他會把這本記事本交給你保管,代表你也是行賄的共犯嗎?」
「開什麼玩笑,誰管那個色老頭會有什麼下場!要死要坐牢都隨他去!」
「哎呀呀,你跟荷西·森田不是兩情相悅嗎?」
涼於挖苦道,但看到葵羅吏子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使附加一句:
「啊、你聽得懂兩情相悅的意思嗎?」
「這我當然聽得懂。」
葵羅吏子尖叫,可惜瞬間的激烈情緒很快見底,她再度全身無力。
「好吧,既然你們之間打一開始就大缺鞏固的情感做維繫,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再擁護一個愚蠢的獨裁者,我對你這個人沒興趣,憑這本記事本就放你一馬,感謝我的寬宏大量吧。」
涼子沒有搜尋證就擅自搶奪別人的手提包,沒收記事本還硬逼對方要表示感謝,葵羅麥子沒有律師跟隨左右,算我們走運。
「這麼說來,荷西·森田一定掌握了關於鉅額援助資金弊案的確切物證。」
「沒錯,所以他才有辦法持續威脅日本的齷齦當權者,諸如「一旦自己遇害橫死,就馬上公開記事本,讓所有人一起同關於盡」云云,呵呵呵」
涼子暗自竊笑,因為對她而言,接下來的發展愈來愈有趣,無論荷西·森田是活是死。
「你心情滿不錯的。」
「我向來都很開朗。」
女王陛下愉悅地宣示。
我們從泳池畔迸入走廊。四處灑滿了海水,散發出隱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