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玩笑的語氣對鄭大兵說:“兵哥!那這光頭,嗯!這大刀劉等會兒醒來後,還是不認識你怎麼辦?咱審不審他?審的話,可是要用些手段的哦!”
鄭大兵沒有回答,狠狠地白了楊建一眼,怒道:“誰膽子大,就試試?大刀劉是我兄弟,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就算他真”說到這兒,鄭大兵打住了,可能他也意識到——如果面前的大刀劉已經不是曾經認識的那條漢子了,完全成為了鬼子所能左右的皮囊,那麼,鄭大兵是否還需要捍衛與大刀劉曾經的情義呢?
四哥接話道:“兵哥,你也別意氣用事,我們死了一個兄弟,小五和振振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我們這麼做為的是什麼?不就為了逮一個活口問出些東西?該怎麼樣還是要怎麼樣,你下不了手,等會兒你出去外面轉轉,我們幾個來。”
鄭大兵吼道:“誰敢誰就試試!”說完,他瞅著四哥的眼神也變得兇悍起來。
四哥絲毫沒有示弱:“你們中統的就這點出息?姓鄭的,不要以為我對你兵哥前兵哥後的叫喚了幾聲,你就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你說這光頭是你們中統的人,我們軍統的怎麼就不知道有這號人存在呢?我接到的命令是除了我們自己軍統的獵鷹團成員,其他人都不可信。姓鄭的,你自己看著辦!”
死老頭見這架勢,連忙站到了四哥和鄭大兵中間:“這都怎麼了?有事好好商量,自家兄弟說著說著怎麼就對上眼了呢?”
我也走了上去,搭著四哥的肩膀,說:“兵哥也沒有完全反對,他只是不想我們對大刀劉用殘忍兇狠的手段逼供。四哥,消消氣,要不咱聽聽兵哥有什麼意見。”
說完這話,我故意轉身望著鄭大兵。說實話,就算我以及我腦海的另一個思維都為鄭大兵說的故事而感動。可是,那畢竟是鄭大兵的一己之言,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那一切是否真的發生過。我們真真實實看到的大刀劉,卻是握著刀,雙眼血紅撲向小五及戰友的那個人。
鄭大兵也低下頭去,他也自知理虧。半晌,他那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邵德,信老哥哥一次,大刀劉真的是咱鐵骨錚錚的中國漢子。”說到這兒,他抬起頭來,衝四哥說:“老四,你看這樣成不?等大刀劉醒來,咱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他變回他自己。就像邵德現在身體裡有著邵德和雷子兩個人一樣,我覺得大刀劉身體裡除了那個鬼子,應該也還有他自己的意識。只是,可能他自己的意識被壓制了。老四,咱試試!成不?”
見鄭大兵的話軟了下來,四哥也沒有那麼大火氣了,於是走到楊建身邊,從他嘴邊搶過吸剩下的半截菸屁股,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後轉身過來說道:“兵哥,可是咱能想出什麼辦法讓劉兄弟變回來呢?”
小五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咳了一聲,然後用很微弱的聲音插話道:“你們儘量試試旁邊的水源吧!”
我聽到小五說話,心裡一陣狂喜,快步地走到他身邊,緊握他的手:“小五,你感覺怎麼樣?”
小五微微一笑:“放心!剛才不是和你說了,老子死不了嗎?我們這種身體,除了比別人多點力氣外,也還是有其他作用的。”
我放下心來,鄭大兵也走了過來,問道:“你的意思是遠山裡的水源,可以讓大刀劉清醒過來?”
小五點了點頭,說:“你們試試吧!應該有辦法的。目前大刀劉身體裡那個小日本的意識比較多,比如疼痛之類的感受,也是這個小日本更疼一點兒。人在突然間出現劇痛的時候,神經的自然反應是不受控制地彈跳起來。這遠山裡的水源能夠讓邵德和雷子同時進入同一個身體,那麼應該也可以讓兩個意識分開。你們試試把大刀劉按到水裡,然後弄疼他,首先感覺到疼痛並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的應該就是那個鬼子。嗯!看能不能讓那個鬼子的意識彈出大刀劉的身體。”
死老頭打斷了小五的話:“那是不是邵德長官也可以用這個方法,把雷子兄弟給變回來?”
小五沒有回答他,可能是這麼連貫地說了太多話累了,他閉上了眼睛。
死老頭的問話卻讓所有人都鎖上了眉頭。我腦海裡兩個思維方式都比較相近的思想,在第一時間確定下來先不能嘗試分開,似乎覺得現在這種狀態對於兩個意識都更有安全感。但同時,對於小五身體內的另外一個人是誰?以及鄭大兵身體內的另外一個人是誰?這方法可能都能找出答案。
大家各懷心事地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是楊建先打破了寂靜:“想什麼呢?小五這個辦法可以試試!”說完,楊建便扛起地上的光頭,往旁邊的水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