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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黑了,哥兒幾個心裡反覆困惑的念頭便也散了,就連死老頭也沒說啥了。很快,一個小火星便點燃了一堆枯樹葉,然後振振和大鳥把各自撿來的枯樹枝架了上來,在最上面再放了幾根比較粗的樹幹。一堆篝火很快燃了起來,樹幹的另外一截流出被焚燒烤出來的綠色的汁液。我們也眼不見地少了很多臆想,就著那從沉滿腐屍的水潭流出的小溪裡喝了點兒水,各自靠著大樹,等著四哥和啞巴的歸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哥他們過去的方向便有了響動,四哥一個人走了出來,對著吳球喊:“球啊!你不是說要幫忙嗎?來!跟我過去摘點兒果子回來!”

海波哥站了起來:“老四!要不一起過去吧,免得你們黑糊糊的來回跑。”

四哥淡淡笑道:“沒啥!你們都累了一天,休息一下吧!晚上我和啞巴少站會兒崗就是了!”

海波哥點點頭。吳球伸手在火堆裡抽了一根燃著的樹幹,扛在肩膀上,往四哥那邊跑了過去。四哥對著吳球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也沒說出口,就抬頭看了看吳球扛著的火把,又回頭看了看我們哥兒幾個,扭頭又往林子裡走去。

大家便又都閉著眼睛養神。又過了大概半小時,死老頭和我、振振一起靠著棵樹,他突然扭過頭來,對著我耳邊小聲地嘀咕上了:“雷子!我咋還是有點兒犯慫,覺得要發生啥事了!”

我衝他笑了笑:“得了!老鬼,就你今兒個毛病最多。”

死老頭自個兒也笑了,說:“雷子!可能我確實年紀大了,我年輕時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爺們兒。唉!不服老不行啊!”

振振也跟著探個頭過來:“嘿!雷子!別說老鬼犯慫,連我也有點兒,剛才吳球那孫子跟著四哥往那林子裡去了,我甚至有個感覺,這兩人就這麼回不來了。”

死老頭忙衝著振振壓低聲說道:“少瞎說!”然後死老頭頓了頓,把頭湊到我和振振跟前,小聲地說道:“說真的,你們剛才有沒有注意到,四哥看著吳球走過去的那眼神,奇奇怪怪的,好像好像是看一個要死的人一樣。”

振振便笑了,也壓低聲音說:“您老又什麼時候見過誰用看要死的人的眼神看過你不成。”

死老頭笑了笑,說:“以前縣裡殺頭,那些肥胖的劊子手,操著鬼頭刀看那些要掉腦袋的傢伙,就是那麼個眼神。”

正說到這兒,林子深處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海波哥一把跳了起來,說:“是吳球的叫喚!慘了!他們三個可能真出啥事了”

第四章 邵德:消失的屍體

第八個戰俘的名字叫戴宗民,上面記載是個啞巴。在他的資料最後用日語寫著四個字:無替代之前先預備使用。我之所以在看到他相片後大吃一驚,是因為他居然和三年前逃跑的那個叫鄭大兵的長得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之前的鄭大兵的眼神很是有著侵略性般地怒視著,並且留著大鬍子。而相片中這戴宗民的眼神灰暗,眸子深處似乎在刻意地掩蓋著什麼一般。

“無替代之前先預備使用”,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對於這戴宗民和鄭大兵是不是同一個人,我無法確切地肯定,因為我自認為記憶力很強,但這世界上本就沒有真正一模一樣的人,甚至雙胞胎。可是我現在手裡只有這戴宗民,也就是啞巴的相片,並沒有鄭大兵的相片能對照,只能說憑我的記憶來確定,似乎也太過於武斷。而資料最後那幾個字,更是充滿了詭異。

我一抬頭,發現小五又在盯著我看,見我看見,他忙把頭扭到一邊。我便有點兒忍不住,問他道:“小五,我們以前認識嗎?”

小五嘿嘿笑笑,說:“之前聽陸司令說起過你,說你挺能幹的,他看你像看他自己親兒子一樣。”

我點點頭,然後問道:“小五,你以前是在哪裡乾的?我咋沒聽陸伯伯說起過你?”

小五回答道:“我和你們有點兒不同,我是做機密工作的,一直在日軍軍部特高科混,最近才調回剿匪大隊的。”

“哦!”我胡亂應了,扭頭看那四個鬼子軍官。他們都盤腿坐著,沒有吭聲,也不知道他們聽不聽得懂我們說話。我唯一認識的那位山口信,也低著頭坐在那兒,眯著眼睛在養神。

我用日語對山口信說道:“山口君,你到中國多少年了?”

山口信扭頭望了我一眼,用一口還一般般的中國話對我說道:“我到中國十幾年了,以前就在上海開布坊,戰爭爆發後才入伍的。”

我心裡忙慶幸之前沒有說出罵鬼子的話來,衝他點點頭,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