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掌握不準方向。有好多鬼子都蹲下了,對著四周胡亂地瞄。
按著我們倆的鬼子,兩槍托就砸到了我們臉上。我和四哥兩人立馬一頭一臉的血。四哥呸了一口到地上,仰起臉,挑釁地看著剛才說話的仁丹鬍子。仁丹鬍子一愣,那表情似乎也對四周埋伏的槍手有了一些顧忌。我瞅準這時機,繼續說道:“怎麼樣?咱只要帶走咱那兩個兄弟,否則,接下來槍響你們又要損失兩個人頭。”
仁丹鬍子臉色馬上變了,咬牙切齒地罵道:“八嘎!”罵完後舉起手裡的一支菸槍,便對著我的腦袋打了過來。
槍又響了,只響了一聲,沒有打中任何人,但那子彈應該是瞄著這仁丹鬍子的,子彈擦著他的腦袋打到了地上。仁丹鬍子忙停手,警覺地蹲下去,往四周急急忙忙地看。
仁丹鬍子身後的另外一個老漢打扮的矮個子伸手攔在仁丹鬍子面前,矮個子對著我們笑笑,用中文說道:“你們兩個也還真是條漢子,敢這麼送上門來,你們覺得,我們會放你們走嗎?”
我聽他的話裡似乎有讓步的意思,便扭頭看了一眼四哥,四哥也正看著我,朝我狠狠地點點頭。我感覺自個兒底氣又足了點兒,說:“都是一條命,咱下來也就想換回咱那倆弟兄,你們不肯的話也無所謂,我們一共四個人在你們手上,大不了四條命換你們四條,我們上面的兄弟們長點兒能耐的話,可能還不止換回四條,換八條,換十條也說不準!”
矮個子鬼子的眉頭皺了起來,往前跨了一步,蹲到我面前,惡狠狠地說:“你們就不怕死?”
我沉聲說道:“這個問題應該是我要問你們的吧?”
我話音剛落,一直被按著跪地的四哥“呼”地一下蹦了起來,手裡握著我們在戰俘營為了逃跑而磨好的那柄才一根手指長的尖石子。四哥一把抱住了那矮個子鬼子,用尖石子比在了那矮個子鬼子脖子上。應該是用了不小的力氣,矮個子鬼子脖子上當即就掛了紅。
周圍的鬼子一哄而上,抬起手裡的槍,把我們團團圍住,按著我的那鬼子,也一把鉗住了我脖子,一把鋒利的匕首比在了我的脖子上。
四哥滿臉是血,那模樣著實猙獰,他像個鬼魅般獰笑著,大聲地對我吼道:“雷子!被人比著脖子,你怕嗎?”
我一股子豪氣也湧了上來,對著四哥哈哈地笑,身子用力地往上挺,跟著他吼道:“我怕球啊?我怕小鬼子咬死我?”
被四哥比著脖子的矮鬼子臉色就變了,其他鬼子也跟著緊張起來。仁丹鬍子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支手槍,對著四哥,用日語罵道:“你他媽的趕緊把人鬆開!”
我用中國話回敬了一句:“松你媽的毛啊!”
說完我把手對著上方一揮,只聽見又是槍聲響起,這次是四支槍同時響了,四個鬼子倒地。
四哥更加狂妄起來,大聲地對著四周的山上吼道:“兄弟們都是好樣的!”說完比著那矮鬼子的石子更加用力了,被他掐著的那鬼子雙腿直瞪,脖子上的血緩緩地流了下來。
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第三個老漢打扮的鬼子走上前,張嘴也是中文,但有些生硬:“你們支那人,太天真地幹活,我們皇軍,是不會低頭的。”
說到這兒,天空中轟隆隆的響聲,又遠遠地傳了過來。剛說話的鬼子臉色馬上變了,而被四哥比著脖子的矮鬼子急急忙忙地用日語對著他說道:“答應他們,放人,讓他們立刻走。”
仁丹鬍子和說生硬中文的鬼子似乎對這矮鬼子很敬畏,見他這麼一說,似乎也都意識到了什麼,扭頭揮手叫了身邊倆鬼子過去,在那倆鬼子耳邊唧唧喳喳地說了幾句話。然後那倆鬼子扭頭朝兩個不同的房子去了。
我和四哥頓時意識到,鬼子似乎有點兒害怕天上的飛機,我心裡尋思著,難道這些鬼子害怕上面的飛機發現他們的身份不成?
飛機聲轟隆了一會兒,卻沒有靠近,可能是往其他地方去了。我和四哥對著這十幾個鬼子,以及地上四五具屍體,就那麼耗著,誰都沒有說話。突然,遠處大鳥的慘叫聲傳了過來。我和四哥都不約而同地往那邊望去,同時,山坡上又傳來一聲槍響,只見四哥背後一個手裡舉著一把刺刀的鬼子,身體緩緩地往後倒去。
我立馬出了一身冷汗,四哥可能也意識到剛才的危險,架著那矮鬼子往後移去,移到了旁邊一棟房子前,背靠著那房子。掐著我的那鬼子可能也有點兒走神,我一低頭,對著他掐我的手一口就咬了上去,然後飛快地掙脫了他,往四哥身邊衝去。可能是被我咬的鬼子在我身後舉起了槍,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