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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我折磨到什麼程度?還不快點讓我知道結局?我想許多讀者朋友們,此刻也會這麼向你抗議吧!

左手的無名指又疼了起來,我舉起手指看了看玉指環,這翻來覆去真真假假,都快使我精神崩潰了。

我記得有這樣一個古老的故事:傳說有位蘇丹建造了一座華麗的宮殿,宮殿四壁鑲滿了各種各樣的小鏡子,任何人走進這座宮殿,都會發現自己突然變成了無數個。某天,有一條狗闖入了王宮,它看見無數與它一模一樣的狗,正向它兇猛地狂叫著,它變得驚恐萬分,撲上去與自己的影子撕咬打架,最後活活撞死在牆上。

正當我在想像那條可憐的狗時,忽然看到電腦螢幕亮了起來,剛才電腦一直處於螢幕保護狀態下,現在彈出了監控系統的視窗。

怎麼回事?我記得我沒開過電腦,監控系統怎麼會自己出來了?春雨顯然也被嚇了一跳,皺起眉頭看著螢幕上的監控視窗,彷彿又一次見到了鬼。

我搖搖頭坐到螢幕前,監控器裡顯示出了這間臥室,拍攝角度說明是窗簾箱裡的探頭拍的。我抬起頭看看那窗簾箱,不知這隻“眼睛”是何時記錄下這段畫面的。

監控器裡的臥室泛著白色的燈光,底下顯示的時間是七天以前的晚上8點——那正好是我從北京歸來的前夜,在後海邊的“茶馬古道”上與編輯MM喝米酒的時間。

而就在彼時彼刻,這間上海的臥室裡,晃動著一個白色的人影。她緩緩走到窗前看著探頭,那雙眼睛在監控裡變形得像燭火,直勾勾地盯著電腦螢幕前的我們,讓春雨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雖然監控畫面裡的臉既模糊又變形,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阿環,不,那是林幽的眼睛,帶著複雜而憂傷的目光,眸子裡映出了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們,而這些人都早已失去了靈魂。

易風書苑_荒村歸來(蔡駿)

荒村歸來·第七日

晝(3)

她忽然搖了搖頭,便低下頭抱著自己的肩膀,接著又蹲在了地下,就像在明信片亭子裡那樣。探頭只能照出她的後背和頭髮,那些黑色的髮絲很亂,就像蒙古母馬的鬃毛,混雜在白色的衣服上。

這時畫面裡出現了蘇天平,這恐怕是他最後一次在監控裡留下自己的臉。這張臉在探頭裡變形得更加醜陋,我簡直看不出他還有什麼“人”形,似乎更像是鬼魅或野獸之類的。

春雨也輕輕地叫了一聲:“天哪,我簡直不認識他了!”

“或許人在失去靈魂前都會有某種程度的‘變異’吧?”

我依然緊張地盯著監控畫面,只見蘇天平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林幽,他的眼睛競在探頭下發出幽幽的綠光——就像一隻荒原上的公狼,我立刻聯想起了半年以前,記憶中他那雙古井般深邃的目光。

春雨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蘇天平怎麼會變成了一隻狼?”

“狼?”

“是啊,你沒看到這是一隻大灰狼嗎?”春雨用手指著螢幕顫抖著說,“居然居然還有尾巴”

可我並沒有看到蘇天平的“尾巴”,難道是春雨的幻覺,把人看成了狼?還是我的幻覺,把狼看成了人?

到底是她瘋了還是我瘋了?

不,我實在看不清探頭下那個生物究竟是什麼,我只能用“蘇天平”這三個字來指代“它”了。

“蘇天平”繞到了林幽背後,突然伸出手抱住了她,這一幕讓我和春雨始料未及。林幽立刻激烈掙扎起來,但“蘇天平”始終都壓著她,把她壓到了地板上。在模糊的監控畫面下,只見到地下有個女孩在拼命地反抗,一個奇形怪狀的生物壓在她身上,口中還流出許多骯髒的液體。

監控不能錄下聲音,所以這一切都是沉默的畫面,再加上近乎於黑白的模糊畫面,感覺就像在看一部20年代的無聲電影,卻連字幕都看不到。但我的耳朵似乎能清楚地聽到,從林幽嘴裡發出的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她在那一瞬的恐懼和痛苦,已經穿越了時間和電腦螢幕,牢牢地紮在了我的腦子裡。

是的,我和春雨都已經驚呆了,春雨還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用雙手環抱著自己的雙肩,彷彿那個地板上的女孩就是她自己。她又舉起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難道她也聽到了那七天前的尖叫聲?

電腦螢幕上那可怕的畫面還在繼續,探頭裡的一切都是變形的:壓在林幽身上的“蘇天平”、林幽那雙睜得大大的眼睛,還有整個臥室連同這個世界,似乎都被壓扁了。

最後,從林幽的衣領裡掉出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