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一渡法師此刻的瞳孔已經漸漸的散開了。
“風后陵已歷經五千年了,大師至死不肯吐露,寧肯把秘密一個人帶進墳墓裡,如此之執著,又遑論勘破世事,看空恩仇呢?”賈道長搖頭嘆息道。
“老衲含笑九泉”一渡法師終於油盡燈枯,閉上了眼睛。
含笑九泉?這老和尚搞什麼鬼,莫非已經安排好了後事賈屍冥心中嘀咕道。
他走到殿門口,伸手在倒臥於石階上的有富肋間重手一點,解開了他的穴道,然後身子一縱,拔地而起,隱藏到了樑上。
有富悠悠醒轉,晃了晃腦袋,慢慢的爬起身來,拾起了手槍。
“大師!您怎麼了?”有富突然看見殿內橫臥著一渡法師,不由得大吃了一驚,趕緊跑過去一探鼻息,大師竟已經圓寂了。
有富摸了摸一渡法師胸前的傷口位置,知道是槍彈洞穿了心臟,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這樣的槍傷見過許多。
“是費子云乾的!”有富回憶起了自己與費道長對峙時的情況,脫口而出這時,他彷彿突然間想起了什麼,高聲的喊叫了起來,“妮子!妮子呢?”隨即拎著手槍急急忙忙的四處尋找起來,但並沒有發現妮子和小沙彌的蹤跡。
賈道長始終躲在大殿的樑上,一動未動。
有富沒有找到妮子,站在大殿門口思索著自言自語道:“妮子莫非已經被費子云抓走了?不行,我得趕緊趕回風陵渡去”說罷,匆匆開了山門,直奔風陵渡而去。
賈道長聽著其腳步聲遠去,縱身躍下。
妮子?風陵渡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漸漸的警覺了起來。
第二十八章
清涼的月光灑在了無垠的原野上,費道長拖著一隻斷掉的胳膊倉惶的狂奔著,風鏡甩脫了,皮鞋也跑掉了一隻,當他狼狽不堪的衝入老宅時,整個人已經完全虛脫,一頭倒在了院子裡。
聽到動靜,郭鎮長走出了屋子,見費道長昏迷不醒的躺在了地上,頓時大吃一驚,隨即叫喊了起來。
廚房內,秦書記正陪著一個老者喝茶,此人是個侏儒,腦袋奇大,面色白皙,四肢短小,但卻發達有力,身著一身藏藍色的中山裝,黑色的火箭頭皮鞋鋥光瓦亮,一塵不染,看年紀約有五十餘歲,其實只是長得年輕而已,真實年齡已經近九十歲了。
聽見喊聲,秦書記與那侏儒老者走出了房門。
“費道長!”秦書記驚訝道。
侏儒老者走上前,略一端祥,伸出了兩隻胖胖的小手,在費道長兩耳後高骨處的天隙穴上揉了揉,然後說了聲:“起來吧。”
費道長驀地打了個哈欠,緩緩的坐起身來,目光瞥見站在面前的侏儒老者,頓時渾身打了個機靈,“師父”他一邊叫著,同時委屈的掉下了眼淚。
這個侏儒老者正是費道長的師父,中國考古協會的會長宋地翁,河南永城人士,乃明末農民起義軍李自成的軍師宋獻策之後,精於奇門遁甲及圖讖之術,業界名望極高,是連續數屆的全國政協委員,毛澤東、周恩來生前也都曾接見過他。
“子云,你怎麼搞得這麼狼狽?眼睛瞎了一隻,胳膊也斷了一條”宋地翁皺了皺眉頭說道。
“師父,”費子云半邊臉上髒兮兮的繃帶已被汗漬浸透,白矒矒右眼珠呆滯的望著宋地翁,咬牙切齒的說道,“眼睛是那個小降頭師毒瞎的,臉是狗咬的,胳膊是風鈴寺一渡老和尚打的,師父,您老來了就好了,抓住妮子,斃了那老和尚,替徒兒報仇!”
“嗯,我先看看你的胳膊傷勢,弄不好別再廢了。”宋地翁一隻小手抓下,拎起費道長回到了廚房裡,待郭鎮長撤下茶水後,將費道長撂在了桌子上。
此時,費道長的胳膊已經腫脹的如同小腿一般粗,衣服已經脫不下來了,宋地翁雙手一分“嘎吱”撕開了衣袖,定睛細瞧。
費道長的右臂呈黑紫色,肱、尺、橈骨自肘關節處盡斷,僅剩皮肉相連,傷勢極重。
宋地翁搖了搖頭,眼睛一瞥,吩咐郭鎮長去找塊木板來,自己則雙手抓住費道長的手臂,將三條臂骨斷茬一一的對接上,“忍著點。”他冷冷的說道。
郭鎮長直接將廚房裡的面板拿了過來,問道:“這個可以麼?”
宋地翁二話未說,一隻手按著面板,另一隻手併攏手指為柳葉狀,一掌砍下,硬生生的將面板劈成了兩半,如同利斧一般,看得郭鎮長與秦書記連連咂舌。
宋地翁連續用手掌將面板削成適合的寬窄,做為夾板固定好費道長的右手臂,然後麻